那队人马休息了一阵,在烈阳高照时起身,运送着一批矿石,往出层岩巨渊的最后一个哨口走去。
高处,许归期默默起身,抹了一把脖子上的汗,依旧悄悄跟上。
若是在更高处往下看,眼力好的人会看见,跟着这个车队的人,可不止许归期一个。
“现在又出发了,是打算在正午时分过哨口吗......
若我没记错的话,正午时分正是千岩军将要换班的时间,那时千岩军的警惕心是最低的......
真是好心计啊,连这点都算到了么......”
许归期不知该如何评价,千岩军换班的时间,是愚人众透露给这些矿工的,还是这些矿工自己发现的......
不论是哪种情况,都足以证明千岩军在保密工作方面的失误。
但千岩军的不足之处,又岂是只有这一点......
比起稻妻的幕府军,还有须弥的三十人团,千岩军表现得并不逊色。
但若是比起蒙德的那支远征军,还有至东的先遣队,千岩军的不足之处就一下子显现出来了,像白袍下的墨渍一样,让人无法忽视......
许归期悄悄握了握拳,久违的体会到了那种国家之间交锋的剧烈的心颤......
......
顺利的通过哨口,那队人马的行进速度一下子就缓了下来。
领头的那个汉子的神情也放松下来,旁边的年轻人甚至把笑容挂在脸上。
“唉,爹,咱们这算是已经把钱拿到了吧?嘿嘿......”
年轻人笑嘻嘻的,把脸凑到领头的汉子跟前说道。
“小点声!别在外面说这些!”
汉子低声呵斥他,年轻人一缩脖子,扭头看了眼离他们比较远的几个矿工,没吭声。
等到了一棵大树底下,一队人又躲到树荫
一撮里有领头的汉子,这撮人都知道他们这趟运的车有猫腻,另一撮人则是被蒙在鼓里。
那年轻人到底是没忍住,又凑上来,语气都激动了几分。
“爹,咱们就在这儿等吗?”
汉子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就在这儿,老实等就行。”
“爹,那帮至东人真是有钱啊,出手真大方。
唉,爹你说,等咱拿到那笔钱,咱是不是就可以还上债了,还能再去赌几场......”
周围几人听到这话,也终是没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围了上来,两眼冒光地说着有钱之后的打算。
汉子也有些动容,但看见面前的一帮人有些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立刻低声喝止住势头。
“安静!干什么呢?!都给我老实点,钱没拿到就开始作妖了?现在谁要是给我拖后腿,把消息漏出去,我**打断他的腿!”
离的稍远的几人看见他们忽然凑到一起,又被工头训了几句,有些奇怪,但也没太在意。
不少人把头上的草帽拿下来盖在脸上,遮住辣眼的阳光,眯起了午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