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该何去何从?”
西桕停下,看向远处,笑道:“来了,你我的去处。”
什么?先生在说什么?
安卫顺着西桕的视线看向远处。
那里有队人马正朝着两人驶来。
看着装,当是官府中人。
“唰!”
“先生,我,”
安卫紧张的抽出腰间大刀,下意识的就想逃跑。
西桕按下他的手:“宽心,无人识得你,就是你前主人在此,也不能识得你。”
安卫摸脸。
是了,他的脸与从前只有两分相似。
无人识得他。
那队人马很快来到两人面前。
为首的中年男人手执羽扇,长须青衫。
西桕淡然处之,立于车辇前淡笑:“长公主之意,西领之。”
马车上的几个谋士面面相觑,眸中有惊异之色。
三机谋士晃了晃手中的羽扇,跳下车辇。
对西桕行了一礼:“西桕先生真乃神人也,主子让我等前来接您,你竟已预先知,某大开眼界呐!”
另外几人陆续下车寒暄。
安卫跟在西桕身后,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来自权贵谋士的以礼相待。
这种感觉很奇妙。
几人簇拥着西桕进了淑容长公主的封地府邸。
两人住进府中,以上宾待之。
郑皇后之兄郑郡于一个晴朗的日子接见了西桕先生。
此后,西桕先生便成了郑府中奇人异术中的一员。
暗中监视郑府的人不屑嗤笑。
这皇后之兄,当真是胸无大志。
游手好闲,醉生梦死,不足为虑。
可安卫却大惊。
此前虽从未见过郑皇后。
但也听说过郑皇后善妒之名。
又说郑皇后之兄乃暴戾之人,脑中无墨,是酒囊饭袋之徒。
可观其与西桕先生谈吐,便知传言有失偏颇。
是以西桕先生让郑郡收他为小将时,安卫竟颇为期待。
随后,安卫便成了郑家军中的一名小将,赐名郑安卫。
西桕现告诉郑安卫:“你姐无需担忧,她有贵人相助,自在得很,你且安心为郑家军效力,养军千日,用军一时,你可不能让我失望。”
郑安卫干劲十足。
眼中闪烁着亮光。
大庆宣德一六五年,西北荒野进犯。
天子墨淄斯再次征兵,集三十万大军一举歼敌十五万。
损兵二十五万。
同年,大庆持续两月干旱。
多地河流干涸,田地干裂,水源断绝。
百姓颗粒无收,西南七郡,南部三郡,流民激增。
同一时间,西北边境蛮野再次突击进犯。
天灾人祸,百姓苦不堪言。
但唯独一地,百姓能裹腹,能安居乐业。
此地名为丰都。
乃淑容长公主之封地。
流民渐多,各郡县开始整顿军队对抗流民。
唯独丰都,有郑皇后亲旨,淑容长公主颁布召恩令。
旨在接收各方流民,为大庆,为天子,为百姓,进献绵薄之力。
此举一出,众人皆知,郑皇后,乃当之无愧的国母。
朝堂上,墨淄斯被淑容长公主一系官员架到高处,明里暗里示意皇帝嘉奖淑容长公主与皇后。
墨淄斯不满。
皇后这是想做什么?
淑容长公主这是想做什么?
架空他这个皇帝吗?
墨淄斯眸光幽深。
果然,外戚专权,当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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