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应答路子幽的唠叨,但这时候,一阵微凉的夜风突然吹进了破败的祀堂里。
夜风卷起了灰尘,也在尘土中,显露出了掉在台桌后面的一块黑色灵牌。
路子幽随意的瞥了一眼,然后不自觉愣了一下,伸手从台桌缝隙里捞出了那块灵牌。
“叶家的祀堂,怎么还有个姓李的?”
路子幽疑惑的皱了皱眉头,仔细的翻看了几眼手里的灵牌:“幼朋李年余之位?”
“这李年余又是谁家的朋友啊……”
躲在祀堂角落里的一缕神识剧烈的震荡了一下,如遭雷击一样有了溃散的迹象。
某间酒楼里,闭着眼睛的青衣少年脸色突然变得极其苍白,面无血色,甚至眼角耳边的七窍都开始往外渗出鲜红的血丝。
他手里的那枚青铜镜,此刻已经爬满了青绿色的铜锈,密密麻麻的黏在镜子表面,看上去像是有生命的颗粒怪物一样,悄悄的蠕动着。
而就在同一时刻,那家荒凉的老祀堂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耳熟清楚的少女询问声。
“你是哪个?”
那缕藏在祀堂角落即将溃散的神识,下意识的想要转过视角,看向身后庭院的来人。
但一阵剧烈的撕裂痛苦突然从某个青衣少年的脑海里冒了出来,像是有什么人用斧子在他脑子里肆意乱砍一样。
强烈的触痛压过了所有,顾白水只能在自己意识破碎的前一息,模模糊糊的瞥了一眼祀堂门口那两个站在雨幕中的身影。
站在前面的是一位少女,身材瘦弱,眼神清澈安宁。顾白水看不太清楚,但依稀也能辨别出是小乞丐的轮廓。
不过小乞丐映在地上的影子,却被她身后一个更加庞大壮硕的身影彻底的笼罩在内。
红毛飞舞,肌肉虬结,瞳孔之中却是一片死寂的灰白。
顾白水认得它,小乞丐身后的那个毛茸茸的影子,正是那只从大帝禁区里出逃,一直跟在自己身后来到了洛阳城的红毛怪物。
也是一只远比路子幽的瞑榷苍老的多也恐怖的多的……老红毛怪物。
也或许,它就是很久很久之前,一直跟随着李十一的那只红毛怪物吧。
……
“轰隆~”
巨大的雷声从窗外响起,明亮的闪电把昏暗的书房照得通透。
面无血色的青衣少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瞳孔底部血丝弥漫。在短短几炷香的时间里,顾白水就在不知不觉中,被手里的青铜镜掏空了所有的精力。
手掌上传来蠕动的颗粒感,顾白水无声的低下了头,看了几眼双膝上已经被铜锈覆盖的青铜镜,然后怅然若失的苦笑了一声。
“这是……没电了吗?”
“你可真会挑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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