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双眼一滞,身子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他的鼻尖还有呼吸,心脏还在跳动。
仿佛是一瞬间陷入到了梦乡当中。
见状,其余人等也纷纷对着早就垂涎欲滴的目标下手。
不一会儿的功夫,整个客栈的伙计便都死绝了。
包括在后厢房掌柜的家眷。
红衣花旦伸出长长的舌头,舔着嘴唇。
“快收拾收拾,待会儿还要迎接咱们的客人呢。”
她环顾四周,问道。
“常老呢?”
“常老说自己先去探探那人的底细。”
红衣花旦冷哼一声,“呵,老家伙想独占那离国玉玺,六分国运。”
“长姐,那若让老家伙抢了先,咱们可不就白忙活了。”
“呵,那张三也不是等闲之辈,又在壤平请了镖师,便让那老家伙去探探底。”
........
火冷灯稀霜露下,昏昏雪意云垂野。
风声连绵不绝,大雪持续数日才停止。
这场雪过后,山间的小路变得更加难走。
李长寿和张三,两人两匹马踏着雪路而行。
过了此地,再有数日的脚程,便能到江州了。
偏偏是这样一个黑夜中,有辆马车自山路尽头驶来。
残月被云层遮蔽,马车并未悬挂任何照明的东西。
却如履平地地穿行在小路当中。
马夫身材魁梧,五官平平,皮肤呈现农户家出身的小麦色。
李长寿双眼微眯,不动声色地看着马夫。
小路并没有多宽,不能容纳他们并行,必然有一方让开路去。
乌马打了个响鼻,步伐坚定有力。
张三手不自觉地摸向了腰间的刀。
“麻烦给老朽让个路。”
马夫的声音嘶哑,无力,像是冬夜中的一抹烛火。
李长寿和张三对视一眼,分别勒马向道路的左右两侧靠去。
“多谢!”
马夫道了一声,挥动马鞭。
马车缓缓而行。
李长寿注意到车厢内的窗户都被木板封死,什么也看不清。
也感受不到里面有人的呼吸声。
便在这时,额头太阳穴微微跳动。
李长寿瞳孔急缩,骤然抽刀。
“嘭——!!”
马车的车厢炸开,像是突然被撑爆的水气球。
一条条黑色的毒蛇四溅而出。
长刀挥舞密不透风,每一刀都带起一道血花。
腥臭味扑鼻,鲜红的血,鲜红的刀身映入瞳孔。
刀光如漩涡,又如湖面上的涟漪,连绵不绝。
撕裂空气的锐啸,令人毛骨悚然。
五雷方圆八方式。
俗话说,兵乃手之延长。
故兵为次,拳法为纲。
任何一门拳术,虽然名字叫某某拳。
但必然是一套完整的东西,除了拳法,还必须有的就是器械。
长枪柄以木,长剑柄以臂。
兵器技术变化本就为拳术总结,本质区别便是给兵器换了个不同的柄而已,
所以李长寿练拳,轻而易举地便能融入到刀法当中。
刀光连绵不绝,上下翻飞。
不给毒蛇任何喘息的机会。
马夫一跃而起。
“锵”地一声,寒光一闪直劈他的面门。
这一刀来得太快了,快得让人只看到一道白光闪过,刀锋已经飞到了身边。
白发苍苍的张三,猛地劈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