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朝中文书下传,税收提高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此时将自己唤来,总不能指望自己能改变皇帝的心意。
他谨慎道:“确有此事,知府大人以为如何?”
“以为如何?”知府怔愣地念了一遍,喃喃道:“沧州百姓苦啊,可我不愿他们一直这样苦下去。”
严文通压低了声音:“知府大人,慎言。”
这话不能深想,里面的不满跃然纸上,但也不叫人意外,沧州作为边陲之地,土地并不适宜耕种,却肩负边塞粮仓的重任,长此以往,早就受其拖累,作为沧州的百姓官,知府有所不满也是人之常情。
许是饮了不少酒水,知府也是气性上头,不仅没将严文通的告诫听在耳中,反而重重一锤,粗声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沧州的黎民百姓吃不饱穿不暖时,千里之外的盛京却载歌载舞,这是甚道理?”
提起这个,他更是气愤,言说盛京时兴甚女娘头箍与儿郎的方巾。
“听闻一个便要卖出这个数。”知府比了个二。
足足二两银子,够普通沧州百姓两月多的口粮,但盛京人士却拿去买些时兴发饰,他怎能不恨。
提起这个方巾,严文通战术性端起酒杯遮掩尴尬,这物什他好友前两日还专门遣人买了些,托路过的官商赠与他,如今就放在他屋中,上面绣着文竹与诗词,还是蜀锦质地,他也稀罕,本想着明日就戴上。
但是。。。
他瞧了眼面红脖子粗的知府,就将这计划搁置了。
知府也是酒兴上头,又早就将严文通视为知己,说到动情处更是泪如雨下。
其实知府并不是沧州人士,他的故乡在南蛮,那地方湿润、瘴气多、虫蚁也多,并不适合人居住,但在他看来,除了这些其余都是优点。
南蛮地处南方气候湿润,只要播上粮食,就不愁会饿死人,虽说夏日酷暑难熬,可冬日亦是温暖如春,从未听说有人冻死的事情。
但沧州不一样,一年只能播种两次,虽说沧州大着,但适宜耕种的土地也少,若是风调雨顺,那上缴了税收之后百姓还能剩些,可若是有自然祸害,那入了冬之后便有许多人被饿死、冻死。
年年如此,他都要麻木了。
但自打前两年关外停战,与突厥牧民做起了皂角营生,沧州知府就看到了希望。
提起皂角,知府记起了今日的目的。
斟酌一番后,知府开了口,道:“听闻圣上有意修葺官道?”
严文通颔首,言说确有此事,关外与牧民的皂角营生确实造福双方,仅仅是头一年,税收就颇为可观,听闻比汴州半数税收还多。
“长此以往,前途不可估量。”
知府大人愕然,心道倒是是京城来的官吏,在消息这一块就是比他们。
他有心做大做强,想要将沧州打造成下一个汴州,但若是那官道不从他们这儿走,想再多也是白搭。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