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所谓拿人手短,他斟酌了片刻,还是出声提醒:
“那家主可知,这名为阿布的大食商贾,与主公还有段过往?”
“什么过往?”
曹辉便将当初谢长安遇难,叶霓委托阿布送人归京的事情讲了讲。
说完这些,他便笑眯眯地往塌子上一坐,说道:“哎呀,论起来,这阿布还对主公有恩。”
至此,冯氏家主彻底变了脸色,比起当真曹辉的面贬低谢长安恩人一事,他更在意的是这件事他居然完全不知情。
阿布此人他不是没派人探查过,查出的结果无非是与叶霓交好,再有就是过往的行商经历,从未听说过他与谢长安还有这段过往。
这说明甚?说明他们冯氏早就成了闭目塞听的聋子,这对一个世家而言,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一个信息差,有时就是成败的关键。
好在家主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心中再如何震惊恐慌,面上的异常也不过稍纵即逝。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阿布为何自傲于自己的人脉关系,答案已经不由言说了。
于是他谢过曹辉,这次感谢带了些真情实感,而后告辞归家,急吼吼地拟了封书信,大致意思是这阿布不能得罪,不仅不能得罪,还得交好才是。
开玩笑,就算阿布没有仗着谢长安恩人这个名号作甚,但若是此事被谢长安知晓了,指不定怎么想他们冯氏。
哦,他们冯氏吞了叶二娘的厂房,还要与叶霓一起做造纸营生,两个都包圆了还不满,如今还想伸手去垄断叶家二娘的营生么?
到底是谁胃口大?
家主面色复杂,看着那门客翻身上马,打了包票会用最快的速度给冯三送去,他才心中稍定。
他夫人站在一旁,对此事也已然知晓,便问:“你预备如何?”
总要有个对策才是,一个叫谢长安不会多想的对策。
家主叹气,一下子仿佛老了许多岁:“让利罢,与叶三娘合作的那些个造纸营生,我们让利两成。”
主母痛骂:“贪多嚼不烂。”
“夫人这言下之意是?”
“至少让利三成。”
家主倒吸一口气,不可置信道:“糊涂,造纸乃是我冯氏的祖业根基,让利两成已是底线,如何可以让利三成?”
主母又骂:“祖业根基?如今我们冯氏眼睛瞎了耳朵也聋了,这根基又能守多少年?”
此话一出,家主顿时沉默了,打蛇打三寸,这点确实是致命要害。
良久之后,他轻声道:“好,此事我会与长老细谈。”
自此,冯氏与谢长安彻底捆死在了一棵树上,是真正意义上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