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霓挑眉,这两种都是拒绝,乍一看结果相似,可叶霓知晓,其中的差距还挺大的。
她自己的说辞,主体是她,是她对韩文石没有感觉,所以拒绝,可韩文石以为的理由,主体除了了她之外,还有一个看不见的第二个人。
按照语境理解,这第二个人便是谢长安。
她笑了笑,问:“文石君,你为何认为我会说那样的话?”
韩文石也笑了,他生性正直磊落,也看着叶霓,正经地回道:“我想,若是挑选未来夫婿,在儿郎中比我更优者少之又少,只有七殿下这样的人才能击败我。”
这句话叫叶霓久久地说不上话来。
韩文石喝了口茶,他还是有些不甘心的,从小到大,不管出身或是家世,又或者是能力武艺,甚至是相貌品性,比他出色者少之又少,谢长安确实胜他一筹,可那又如何?
“依照七殿下的地位,他未来必定妻妾成群,这般,你还要继续跟他么?”
他定定地看着叶霓,自以为自己这句话是保留项,暗示叶霓还有一次可以重新选择的机会。
可对面那身着官服的女娘也定定地瞧他,好似在研究甚稀罕物什一般。
最后居然还笑出了声。
叶霓说道:“文石君言重了,你这话对也不对。”
“还请三娘解惑。”他端正了态度,显然非常纳闷,为何自己就被人这样一点余地都不留地拒绝了。
难不成比起他能给的起的正室,她更情愿去做谢长安的妾么?
对于韩文石的提问,叶霓也煞有介事地垂头思索了一番,她倒不是在苦思冥想找理由,相反,她只是单纯在组织语言,在琢磨如何体贴周到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是这样的。”她顿了顿,继续道:“文石君确实是许多女娘家心仪的夫婿。”
她对韩文石在婚恋市场上的受欢迎程度,给予了高度评价,对此韩文石微微一笑表示满意。
可很快,她话锋一转,又道:“常言道,最好的未必就是最适宜的,文石君于我,便是如此。”
她这样周到体面,韩文石还想再开口,却又顾忌着。
若是再开口,就想戏娘话本子中痴缠着不放的汉子了,他也有自己的自尊心,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两人不欢而散。
韩文石走后,叶霓一个人靠着窗,慢悠悠地又喝了会儿茶,戏娘与乐师都被她遣走了。
她没有那样的雅兴,比起听戏文,更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喝茶。
不一会儿,包间又上来了小厮,除了给她添置茶水外,还告知她乐章要来了。
“高大人来了,您愿意见见么?”
“高大人?”叶霓一愣,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乐章不过是他的字,他本人确实姓高。
在朝为官不似国子监那样了,除了关系亲近者,鲜少以字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