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忆了一番:
“冯氏所售卖的皂角,似乎都有油纸包着。”
冯氏售卖的都是皂角中的高端货,客户群也都是达官显贵一族,因此他们用油纸包一包很正常,叶霓并没有多想。
现在想来,或许正是因为自家产纸,财大气粗,因此才可以阔绰地给每个皂角都包上精美的油纸。
事情到这儿基本就可以盖棺定论了,何氏并不是造纸的源头工厂,它充其量也只能称得上是个经销商。
叶霓松了一口气,虽说如今她制成的麻纸对冯氏的营生有影响,可比起何氏来,冯氏终归是好说话许多,而且对方又刚接手了二娘的厂房,想来也好说话些。
打定主意后,她匆匆拟定了一封书信,托人送给冯氏的家主,制造麻纸时她从未遮着掩着,凡是有心的,均能从中窥得一些造纸的秘法要领,就算她不在继续琢磨下去,日后还会有旁人做这种事。
她要的就是这么个结果。
另一边的冯氏家主,在读完信笺上的内容后,险些气笑了。
“这叶三娘,倒是厉害。”默然了片刻,最后冯氏家主如此说道。
“家主,万不能叫她继续琢磨下去,今日她制成了麻纸,难保往后做不出宣纸。”
若是那样,他们冯氏的龙头产业岂不是不保了?
“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答话这后生愣了片刻,天真道:“那自然不能叫她继续做下去。”
冯氏家主翻了个大白眼,面上浮现冷笑:“你当她真的那般听话么?”
他气急,将那后生骂的面红耳赤才肯罢休,等气性散了,他才开始冷静思考,细细琢磨着叶霓每句话的深意,最后他做出一个惊人的决定:
“这是我们冯氏造纸厂的地契,且拿去送给七殿下。”
“为何要送给七殿下?”冯三诧异道:“七殿下与叶三娘都是不缺地皮的,何况这块地在咱们汴州,距离盛京天高皇帝远的,处处都是规矩,实在叫人烦。”
“痴子。”家主痛骂,但碍于冯三在后辈中还称得上是能拿得出手的后生,他硬是忍下了大义灭亲的暴脾气,耐着性子解释道:
“你怎得不想想,那叶三娘背后站的是谁?”
汴州乃是谢长安的势力范围,这封信能安然无恙地送到他的眼前,谢长安肯定是知情的,换言之,他或许是默许的。
若是考虑到这一点,那叶霓这封信的深意就多了,表面上看叶霓的意思,实则是谢长安与叶霓的意思。
“三郎,盛京的天要变了。”家主叹气,他将手中的信笺凑到烛火处,一一烧尽了。
冯三不懂他话中的深意,却也是正经的世家公子,该有的官场敏感还是有的。
他正色道:“家主,这是我们的投名状么?”
家主神色复杂,细细看去,眼底还藏着一股莹莹雀跃的火焰。
他们冯氏,本就是盛京的世家,在汴州蜗居的久了,也是时候该回盛京瞧瞧故居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