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上乐章与朗康德左等右等,一直没等到自己那份誊抄的诗文,乐章倒是淡定,郎康德想的就多了些。
“怎得恁久?”他拉住茶坊小厮问。
“客官要多少来着?”
“只要了出众者的诗文。”郎康德心中紧张,心道说书先生誊抄恁久,想必是出众者多,他难免感到急躁,生怕严文通与祭酒因此不愿再看旁人诗文。
另一面,他又疑心自己能否比得上这些人,对方能被这二位瞧上,必定是文采斐然。
小厮也不知究竟有多少人被严文通与祭酒赞赏,便只说要下楼问问。
乐章安慰道:“莫要心浮气躁,你准备充足,必定会给两位大人留下深刻印象。”
他心中稍定,勉强扯出微笑,“但愿如此罢。”
至此,即将面对考校的郎康德再也生不出别的心思,何况是对叶霓那稍纵即逝的旖旎想法?
乐章满意了,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可他也是紧张的,毕竟两人一同取了号,他又是国子监监生,超市里杵着两位国子监的鸿儒,他作为弟子,来了若是不露一手实在说不过去,若是还被友人比下去,那更是面上无光。
考虑到这里,二人心中都十分沉重,没报一个好,心便更沉几分。
好在小厮上楼时将他们想要的诗文取了上来。
二人比对了一番,心中稍定,其实严文通与祭酒并不是苛刻之人,相反,两人算是文坛里的革新派,因此在遣词造句上并没有很高要求,但相应的,若是引用得当或是构思精妙,反而会得到好评。
短短时间内,如何处处精妙?
乍一看以为要求低了,实则不然。
乐章为两位先生的心胸折服,也与友人一道伏案苦思,就是为了能写出一鸣惊人的文章。
另一边,超市中,叶霓累了一整天,却精神抖擞,阿布对她也算是服气的。
他说道:“你这般瘦,精力倒是充足。”
可不是么,他这么个多次横穿关外的硬汉,在顶了大半天之后也觉得浑身不得劲。
叶霓好脾气笑笑,言说这不同,其实超市工作体力上算不得累,要紧的是精神上的,来的都是散户,一个二个要求都不同,因为人多,内部架子上的货时常卖净了,伙计们头一次开门营生难免手忙脚乱,未免出错,就需要她与阿布时时盯着。
况且人太多,店里忙不过来,时常还有货要抬去二楼,两人虽然是东家,但没少帮着搭把手。
另一边的樊大娘也觉得累,但看起来人也是精神的,她负责二楼的食品区,时不时还要盯着酥饼的制作,需要往返后厨与前厅之间,更是经常亲自将新做好的酥饼抬去超市门前,酥饼价贵,又是今日的重头戏,樊大娘不敢马虎,长久下来自然也累。
“李家阿翁顶替了我。”她揉了揉酸痛的肩,说到这儿也难掩诧异。
阿布闻言就笑了,言说道:“这李家阿翁是个实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