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化看着那竹板子,纠结着不愿收,就在此时,另一位监生走进来,他中等身量,乍一看不起眼,但鼻子上还架着一个圆圆的镜片。
这时候的眼镜都是稀罕物,可想而知,这为监生家世不菲。
监生和气道:“叶先生,弟子有些算学题不太明白,想过来请教一二。”
说话间,他好似不经意地看到了那消费券,“这不是叶先生的超市消费券么?”
段化的羞窘尴尬几乎写在脸上,其余或忙碌或闲聊的监生与官吏,也都诧异地投来目光。
毕竟较真起来,国子监是没有正经的寒门的,就是乐章那样的寒门子弟,身边也有一个二个的家仆伺候,这样的消费券他们哪里知晓?
正如前文所说,他们这个阶级以性价比为耻,羽毛笔刚问世时被骂的那叫一个凶,归根结底就是因为羽毛笔价贱,许多儒生觉得拉低了他们的调性。
由此可见,众人看来的目光中多少带着些不善的讥讽:一个用消费券的人,居然与他们共处一室?
叶霓看了眼卷子上的名字,原来就是那位南宫家的旁系——南宫靖。
她笑了笑,将那枚竹板郑重其事地塞进段化手中,说道:“不错,段化这几次小练都是满分,成绩实在优异,这消费券是我做先生的一点奖励。”
严文通也出面了,他笑着问:“这般说来,日后若是有别的监生考核满分,叶大人也会赠送消费券了?”
“不错。”叶霓爽快道。
众人笑作一团,纷纷鼓舞起自己的弟子要用功。
“不知严某能否也厚着脸皮向叶大人讨要些,也拿来用作监生的奖励。”
“诶,这个就要过问祭酒大人的意思了。”
在缓和下来的气氛中,还有些不和谐的声音出现,有叶霓的同侪讥讽道:“听闻那超市贩的都是些米粮油面,就算有了这消费券,怕也是归家叫家仆拿去用罢。”
话里的恶意可谓是赤裸裸的,连严文通的面色都变了,叶霓却丝毫不曾挂脸。
她笑眯眯的,说道:“是哩,我家新办的超市物什又多又好,新店开张,有不少活动,大人若是去的及时,骡子吃的饲料也是限时免费的。”
严文通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旁人亦是如此。
谁人不知,出言相讥的这人最爱占人便宜,国子监的教书先生待遇极好,这厮为了节约粮草钱,居然直接将骡子拴在国子监,等吃饱了再骑回去,若是这般也就罢了,可他居然丧心病狂到将国子监的粮草捎带回家。
偶尔这般也就罢了,可日日如此,国子监的官吏也苦不堪言,为了照顾他的特殊性,许多次更是被迫加班。
长久下来,负责马厩的官吏实在是受不住了,跑去祭酒面前闹了一通,直接将这人闹了个颜面无光。
“可不是么?若是大人多去去别处,咱们国子监的牲口饲料也能省下许多。”祭酒也忍不住挖苦。
没办法,祭酒这职位本就是国子监的掌事人,牲口饲料也要钱,这人日日挪用饲料,长久下来,也是笔不小的开支,他能看对方顺眼就怪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