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监生,也得寒窗苦读十数年,经历多次考核评选,最后才进了他们国子监。
但叶霓,听闻不过粗粗学了半年的字,家世亦不显赫,凭什么就能和他们平起平坐了?
就是叶霓自己遇到这样的人,心中也不会舒坦。
但如今呢,连老学究这样清正高洁之辈,也愿意称她一句“您”。
由此可见,叶霓首战告捷,不仅赢了,还赢得很漂亮,元少傅在心中亦是叹服。
就在众人以为她要发难那些针对她的人时,却见她笑得热情,说道:“下官不才,不敢不敢,在算学这一块还有许多要向诸位前辈请教的。”
说话间,毛笔未干的墨水晕上那绸缎,立马染成更大一片。
祭酒不由得惊呼,那样昂贵的蜀锦。
“我的衣裳。”叶霓也心疼坏了,但她的心疼完全是因为这是谢长安送她的衣裳,并非是知晓这蜀锦的价格,实际上受二娘的耳濡墨染,叶霓也知晓这锦缎绝对价值不菲。
被蜀锦这么一打岔,之前找茬的人也稍稍松了口气。
就在何华茂也想借此机会偷偷溜走时,却听叶霓唤他名讳,道:“不知何公子的困惑可解开了?”
“解开了解开了,多谢叶先生。”何华茂这次是真怂了,毕竟元少傅都来了,他若是再造次,只怕整个何氏都要得罪七殿下了。
叶霓笑容不变,内心却觉得讥讽,因为她知晓,这人对自己的称谓从叶大人变成叶先生,并非心悦诚服,仅仅是对权势的敬畏。
今日她本想做个安分守己的教书先生,可如今对方都这般当众给她下马威了,若是她再不回击甚,只怕日后要被当做软柿子哩。
略一思衬,叶霓对着那老学究恭敬道:“方才叶某解题时先生归去拿算学十经的下半册,怕是遗漏了解题步骤。”
“是啊。”老学究满脸的遗憾,又忽地回过味儿来,叶霓这般说,是要为他讲解一二么?
只见叶霓淡淡一笑,又对着何华茂说道:“不知为师这算题解得可清楚?”
她都自称“为师”了,何华茂只得咬牙含恨回:“清楚清楚。”
“解得可好?”
“自然是好。”他再次点头。
“那可看明白了?”
“弟子明白。”三连问下,他只盼着早早结束这恼人的场面,因此答得干脆。
叶霓笑意更深,面上却一派欣慰的模样,“既然如此,不若就请华茂为翟老解说一二罢。”
何华茂傻眼了。
这下众人没忍住,一个个低笑出声。
何华茂怒目圆视,这辈子都是他戏耍旁人,哪里有旁人戏耍他的道理,就在他怒不可遏之时,祭酒出面打圆场。
他道:“华茂啊,叶大人尚未讲解,你如何能懂?”
这话不假,莫说是何华茂这样的猪脑子,在场自诩为大儒的众人就是对着叶霓的解题过程,亦是看不出个一二,因此笑意也就慢慢止住了。
说完何华茂,祭酒又对着叶霓说道:“叶大人也是,这样特殊的解题方式,合该与我等好好说道才是,来来来,莫要误了时机,老小儿我早就心痒难耐哩。”
这两句话乍一听是各给个台阶下,细细一品,又觉得各打五十大板,委婉地言说前者自讨苦吃,又指摘叶霓不该当众叫何华茂难看。
叶霓面上应好,心中却暗叹,不愧是祭酒,这碗水端的可真平。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