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客人听着不好相处。”阿布摇头。
“可不是?但人家也厉害着,听闻早年还是个京官,如今在叶家做教书先生,村人们都敬重他。”伙计乐呵呵的,言说那客官如今也在里面洗着。
“季先生爱干净,日日都来洗。”
阿布心中啧啧称奇,虽说他知晓仓河村的人爱干净些,有了这澡堂之后更是如此,但日日梳洗的他倒是少见,在他的印象中,只有盛京的贵人们才会这般。
但他也有些心动,毕竟再歇一阵子也是要去盛京的,盛京人爱美,男子也时常会修理胡子,自己待会儿要不要也修理一番?
他这般想着,也就进去梳洗。
叶家的澡堂也有些巧思在,住天字号厢房的,沐浴的地方都与外人不同,一人得一块地,外面有麻布帘子遮着,里面是个一尺宽一尺半长的地方,配有木桶与舀子。
伙计是个手脚麻利的,很快就将热水抬进来。
阿布正要出去,却听隔壁的帘子传来动静,于是他缓了脚步,暗道莫非这就是那季先生?
对这号人物他也知晓些,却没个把握,因为像对方这种倔脾气的读书人,向来是最难打交道的,他迟疑了一番,还是作罢。
中原人向来含蓄,读书人就更是如此了,两人虽说都是大男人,但也不好第一次照面就是赤身裸体的,有损颜面。
因此两人隔着一个帘子,就这样沉默地洗着。
在外奔波了许久,上一次在汴州梳洗也匆忙的很,于是阿布特意蹲进木桶里泡了个热水澡,别说,夏日虽然炎热,但对一个奔波许久的人而言,这时候泡个热水澡也是十分舒适的。
就在阿布美得直冒泡泡时,隔壁冷不丁地传来了一个男声。
“你就是那商贾?”
他连忙道:“可是季先生?”
“是我。”隔壁的人善意提醒道:“搓澡阿公刚到,你若是要搓澡,还得快些。”
夏日来梳洗的毕竟还是少数,就是有,也很少有人天天搓泥,毕竟那是另外的价钱,也只有季波这样的洁癖会这样做,也托他的服,搓澡阿公不至于一下断了生意。
话虽如此,夏日叫人一直候着也不现实,于是搓澡阿公又接了做扫撒的活计,若澡堂有人搓澡,伙计将他唤去就是,也算方便。
今日就是这般,一整天都没人搓澡,那阿公就归家去接了儿孙,他们家人都是老实厚道的,儿媳下地回来后会接些田螺浣洗的活儿,儿子也偶尔做做脚夫,他则是叶家客栈的长工。
一家人都多少都有些进项,日子过得就殷实多了,去年村里有送娃娃去启蒙的风气,他们一合计,也咬咬牙将娃娃送去了。
别说,这娃娃识了字之后,确实不同了,因此个个都欢喜,做起工来更是卖力,想着若自家娃娃是读书的苗子,怎么着也得供上去。
季波也是因为时常过来洗澡,所以摸清了这搓澡阿公的日程,所以才出言提醒,再晚一些,怕是这阿公要去接他家孙子哩。
“多谢告知。”阿布道。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