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的事情你为何瞒我?”大娘叹气。
事情发展远超叶霓的预期,她一时不敢搭腔。
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二娘正想着给她使眼色,谁知却被大娘抓了个现行。
“二妹,我知你向来稳重,为何连你也瞒我?”大娘再次叹气,明显是真的伤心了。
这下两姊妹急了,言说她如今怀有身孕,家中琐事太多,就想着等事情解决妥当了再告知也不迟。
田五郎羞愧地垂下脑袋,呐呐道:“我亦是知晓,这些事情大半都是我家中人造成的,若非是顾忌到我的感受,二娘三娘她们何至于瞒着你?”
这话不假,田家如今虽说分了家,但亲情这东西你想完全没关系也不可能,而田五郎又与大娘是夫妻,这事情若是较真起来怕是田五郎会面上无光,大娘和她腹中胎儿日后也会受人指点。
叶霓和二娘也正是顾忌着这些,才一再地对田家宽容。
“田六郎与林氏的事情,你们都知晓了?”
大娘点头,田五郎更是羞愧,他们两对视了一眼,似乎是下了甚决心一般,道:“今日回来,除了看望三娘,我们其实还有别的话要说。”
“长姊与姐夫有什么话要讲?”
这次答话的不是大娘,而是田五郎,他深吸一口气,道:“我与大娘已经下定决心了,日后就留在汴州。”
叶霓瞪大眼睛,她想了许多,怎么着也能预料到他们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要知晓这时候的人讲究落叶归根,若非战乱饥荒,人们都鲜少愿意离开自己的故土,因此可想而知,大娘与田五郎做出的这个决定,要被多少人戳着脊梁骨骂,田家怕是又要不安生了。
“不安生就不安生罢,总好过他们一直过来闹我的妹子。”大娘怜惜地摸着她的面颊,道:“三娘,你为我们这个家操劳太多,田家二老向来会磋磨人,原以为我不在了他们能消停些,谁知却还要闹你,是阿姊的不是。”
叶霓的眼眶也红了,她穿越过来一睁眼,就是大娘在忙前忙后地照料她,如今大娘却要为她和婆家彻底闹僵,说不心疼是假的,可心疼之余,更多的也是感动。
“长姊,此事你可想清楚了?”
田五郎道:“事情是我提的,我和大娘都想清楚了,你们就不要为我们担心了。”
二娘沉着许多,她言说田家确实不是好相与的,原本她还想说两个老的坏,兄弟几个又有心眼,但一见田五郎在这儿,剩下的话也就咽下了。
“汴州是一等一的繁华,你们夫妻两能在汴州安家落户那是你们的本事,但若是这个节骨眼上告知田家二老,反倒不美。”
叶霓也回过味儿来了,此话不假,如今田家在仓河村的处境十分微妙,但田家人尚且坐得住,可若是大娘和田五郎这时候掺和进来,情况就要变味儿,只怕田家又要遭人口舌。
所谓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何况田家二老本就不是省油的灯,届时莫说他们,连田五郎的三个兄弟也不会放过他,大娘更是会被妯娌议论。
那时候有道理也成了没道理,确实不好。
“二姊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