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想想,三娘日日繁忙,你做妹子的就算帮不上甚,也至少莫叫她为难,可知了?”说到最后,二娘也软和了态度。
四娘簌簌地掉眼泪,她好像到这时才突然明白,原来就算亲如姊妹,也无法一直相伴着,总有一天,她要学会独自一人面对这个世界。
等两人从地窖出来,小丫头眼眶红彤彤的。
叶霓看得真切,却不曾多问,正如她不曾追问为何四娘要故意捉弄人一般。
因为菜式丰富,还特意上了香辣小龙虾,曹辉吃着也是十足的满意,季波得了曹辉的正式的回应,也算是圆了心中的愤懑。
“龙虾果真不负盛名,滋味好极了。”曹辉被辣的龇牙咧嘴,毫无读书人的文雅。
季波也被辣的不行,但胜在能忍,因此看着比他高强些,这叫他有了些优越感,于是哼哼着:“倒是便宜了你,此物金贵着,就是石头城的黎东氏过来求取,三娘都不曾给过。”
“这般,倒是曹某有口福了。”曹辉哈哈大笑。
这顿饭吃得可谓是宾主尽欢,当晚叶霓安排曹辉在客栈住下。
因为作息被打乱,当晚她躺在床上还有些睡不着,于是琢磨起了曹辉赶来的动机,若说上赶着攀交情,至于,也不至于。
至于,是因为她与谢长安私定终身,说难听点,曹辉上赶着讨好才正常,可不至于,也是因为双方有羽毛笔这一共同利益,怎么着自己也不会怎样为难。
而且前脚章杰刚走,后脚这曹辉就急吼吼地赶来,多少有点刻意的成分在。
他两次叛主,身份本就敏感,如此作为,是生怕探子们不疑心么?
“难不成他这次来,是要带郭二走的么?”叶霓嘀咕了一句。
郭二确实是从汴州跑出来的,之前汴州的冯氏与刘大人都出了乱子,作为谢长安的人,曹辉肯定是要被问罪的,难保他不是病急乱投医想要拿郭二做文章开罪。
但想想她又觉得不可能,若郭二果真知晓甚,被关在冯氏恁久的时间,没道理没问出甚有用的。
想来想去不得其解,她索性不再去费那脑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是曹辉上赶着,她接招拆招就是了。
翌日一早,两个好友也算是冰释前嫌,于是搭伙一道出门游玩。
说是游玩,其实这时候的游玩也不过是街溜子文雅化的表达,再有条件些的,则可以遣家仆一道游山玩水,曹辉确实是有这个条件,但季波却差些意思。
为了两人的友谊考虑,曹辉这次过来也是轻装出行。
两人同坐一驴车,从赵家村到石头城,又从石头城回到仓河村,还去乡野间瞅了瞅叶霓做的水车。
“不知水车造价几许?”曹辉问。
“不下十两银钱。”
曹辉咂舌,方才他一路看下去,周边村落都备有这样的水车,而方圆百里,大大小小的村落就有不下十数个,再免去脚夫车资不谈,光是水车的造价,就有几百两之多。
“三娘高义,我等自愧不如。”他发自肺腑道。
季波不搭腔,只是问他这次来所欲为何。
“是三娘叫你问的么?”曹辉失笑,“不想你在朝为官多年都不曾学会这些,在仓河村短短一年半,就幡然醒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