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而叶霓呢?她在做甚?在仓河村热热闹闹忙着竞拍忙着春耕时,她也闲不得,却不是忙着做头箍,相反,她也在为春耕忙碌呢。
但她家地太多,如今又新增了许多佃农,二娘那边两件厂房开着半点离不得人,大娘因为养着身子如今坊子也耽搁了许久,也急着赶回去开工,至此,家中居然只剩了她一个人。
其实就算她两位阿姊有空帮忙,这个忙叶霓也不会叫她们来帮的,毕竟她也琢磨着,这皇帝赏赐了恁多土地,究竟有什么深意在?是否有敲打的意思,叫她老老实实地做个庄稼女娘,莫要再多事?
不管究竟是甚深意,此前或许可以置之不理,可如今不同了,她在盛京还有个官职在身,既然总是要上任的,那皇帝的意思就必须要琢磨。
仓河村周遭的土地大半都盘给了胡家帮他们,这些个汉子多年不种地,猛然得了土地,那更是宝贝的像什么一样,脚夫也不做了,拖家带口去开荒。
因为他们精神足、干活利索,负责接应的官吏也都乐得合不拢嘴,毕竟这荒地若是开垦的好了,那来年又多了好些租庸调可收,收上来的多了,他们的工钱自然也多。
仓河村这一带她是不用费心了,可这不代表别处不用啊,要知晓章郡那偌大的地方,如今半数归她,章郡又素来是个皇帝的心中刺,该怎么做该怎么组织春耕,这里面都是有讲究的,一个弄不好就容易得罪人。
好在她虽不懂如今的一些规制,但谢长安懂啊,早早地就将章杰指来,帮着她一起料理章郡这片多事之地。
章杰来之前也是做足了功课的,因此叶霓的许多疑惑也都有了解答。
比如,为何章郡的地位这般敏感。
他道:“这其实是前朝遗留下的,圣上早就有心彻底整顿,只是一直差个突破口。”
叶霓一噎,这皇帝真是半点亏不吃,就赏赐这么些三瓜两枣的,还藏着自己的小心思,合着她又被当枪使了呗?
大庸立国至今,满打满算也不过五十多年的光景,在当今圣上之前有两位皇帝,前两位皇帝在任时,虽说国家对外不曾开战,可内部却是大乱小乱不断,而开战的原因也就那么些,妄想复国的、浑水摸鱼的。
而这些动乱,也不全然是前朝遗民作祟,试想一番,打仗么,向来劳民伤财,就算人有了,那钱又在何处?又是如何藏身、如何来的军粮?
答案自然是有人借机浑水摸鱼。
“问题出在谁身上?”
“不知,前两任君主在世时不曾查出,如今国内内战平息,就更难查了。”章杰叹气。
“如此,确实棘手。”叶霓也道。
这一层是她没想到的,不过想想也是,试问哪个皇帝能容忍得了底下的人有二心?何况这人还混迹朝野多年,若是对方贼心不死,那天下的黎民百姓,只怕又要陷入战乱之中。
于公于私,这都不是她期望看到的结局。
叶霓心中一动,“好端端的,你为何向我提及此事?”
要知晓,大庸地域辽阔,但世家的封地还是占了一半,而境内有前朝遗民生活的更是不在少数,章郡不过是众多中的一个,为何他要单独拿出来提一嘴?
对于她的疑问,章杰也苦笑道:“三娘当真是聪慧,这章郡,因为盛产鲜花花卉,又极为排外,如今郡内还保留着前朝的习俗,因此圣上十分猜忌。”
叶霓倒吸一口冷气,若是章郡与前朝作乱无关倒也罢了,可若是相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