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公习以为常地接下,到手一看,却是张百两银票,不由大惊,他在宫中当值,见的多是些达官显贵,却也鲜少有人像叶霓般出手大方。
他垂着脑袋轻声道:“李公公是圣上身边的红人,对您家那香皂最是喜欢,三娘快些去,莫要晚了。”
“哎,多谢公公告知。”
此话不假,李公公是个面白无须的中年汉子,佝偻着腰,一见那包在手绢里的淡紫色香皂,当即就乐得合不拢嘴。
他笑眯了眼,“杂家就知道,这等的好货三娘手里定是有的。”
打通了关系,后面自是一帆风顺,没遭遇甚为难。
进宫的路上她还纳闷呢,原以为这次不过是通报一下,谁知直接被拉去了宫中。
进宫前先是有一个小小的轿撵,不大,堪堪容下一人,她是个窄瘦的,穿着冬衣也不过勉强坐下,由此可见,若是旁人,只怕早就在逼仄的环境中诚惶诚恐。
好在沿途还算顺利,直到轿撵停在了一方窄窄的门扉前。
皇城那般大,门扉原也该是恢宏气派的,万不能是这样的窄门,她暗衬:这皇帝大约是不喜她当街戳破,因此恼羞成怒,特意指了处窄门叫她不舒坦呢。
不等她细琢磨,就见那李公公揭开车帘陪着笑脸,“叶家三娘,下轿罢。”
她知晓,这意思得是走着过去。
刚一探出脑袋,叶霓就被凛冽的寒风冻得扎了一下,不过她也不曾言说甚,既没有质问为何走窄门,也不曾不满要一路走过去。
说到底,这皇城是皇帝的地盘,是死是活都是对方一句话的事情,她犯不着拿自己的小命去赌。
李公公见她知情识趣,也满意地点点头,叫她跟着自己走。
叶霓低声应好,路上一直垂眉敛目,不敢四处张望,不仅如此,她也希望旁人莫要来打量她。
也不知是不是她心理作用,这一路在她看来无比漫长,总觉得走了有半个时辰过去,却还是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直到前面李公公的脚跟一打突,转了个弯来,叶霓知道,这约莫是到了。
“杂家进去帮你请示一番,你且等着罢。”李公公哼哼。
“有劳公公了。”她又塞了张银票。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在宫里也实用,那李公公拿人手短,于是又道:“这儿风大,你去那处候着罢。”
叶霓一边往那儿走一边犯嘀咕,心想这皇帝莫不是故意的?又是安排走小门又是叫她一路走去,如今还把人晾着。
不过转念一想,许是她自作多情,皇帝是甚人物?这时候的天子,天子的威严定然也不是针对她,恐怕这天底下还有许许多多像她一般的人,坐了小轿撵,诚惶诚恐地赶路,赶路赶到头晕眼花时再在此处站那么一上午。
任谁过来,再大的脾气只怕也去了一半,再见那高台之上的皇帝,能不心悦诚服吾皇万岁么?
只可惜他遇上的是叶霓,一个借着假壳子的现代人。
再这么费力设计,也只会觉得是这皇帝心气小上不得台面。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