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到汴州时,那刘大人也坐不住了,连忙快马加鞭赶来,赶到的时间节点也巧的很,正是年关之时。
叶霓失笑,不过人都来了,也就一道请进门吃个年夜饭。
这刘大人第一次来仓河村,也是处处新奇处处问询。
尤其是对如厕的处理最是感兴趣。
叶霓无语,就都推给好脾气的刘大郎。
刘大郎半点不见外,丝毫不认为年关时家中突然来个大官、对方还问这样腌臜的事情有甚不对。
他笑道:“简单的很,用草木灰覆盖清扫,天冷则一旬熏艾,天热则三五日熏艾。”
“我听闻都是瘟瘴时熏艾,怎得听着你们这儿的艾草不值钱?”刘大人接了奶茶,喝了一口后表情更是温和。
“非也,乡野之地,艾草算甚。”刘大郎又道:“此事都是三娘想的,我们不过是照做罢了,人食五谷浊气自然是重,时常熏艾能除污浊之气,客官们反响也好,就一直这般做了。”
刘大人颔首。
其实不仅如此,草木灰与人粪都是上好的天然肥料,吴二走之前就靠着造土肥的手艺过活,此次归来,更是一门心思地琢磨挣钱,于是主动找上刘大郎,要他将扫撒后的浊物留着卖与他。
“你们仓河村妙人倒是多。”刘大人为之叹服,在这样不足五百人的村落,像吴二这样的小营生确实不少,连周遭的村落都会专程过来采买。
据说加了人粪与草木灰的土肥,肥力更胜从前,要价也不高,一文钱就能得两石,花上那么三五文,用着节约一些,十几亩地的肥力问题就能解决了。
“甚好,甚好。”刘大人道:“听闻你们村还在豢养山羊和猪崽子?”
这次搭话的是叶霓,她笑道:“羊羔子长得不错,土肥么,还要看春耕后稻子怎样,若是不好,总要再改改。”
较真起来她肯定是比不得这些正经庄稼汉的,而且耕种一事,不到收成的那一刻,谁也拿不准究竟如何,有些麦穗杆粗腰长,结果产出的却尽是些瘪粒,这找谁说理去?
刘大人面上笑意不减,“今年你们这儿的新米最是香糯,明儿可得给我留些尝尝鲜。”
“自得如此。”
这刘大人论起来也是个寒门子弟,祖籍沧州,听闻原也算得世家子,只是受前朝战乱牵连,家族四散,慢慢的也就衰落了,但他是个争气的,靠着考学拼出了一片天,但比起别人还是根基薄弱,因此当上汴州知府后才一门心思地笼络巴结。
可去年谢长安来了后就不同,对方大刀阔斧地查案办事,对他过往用惯的趋炎附势手段更是瞧也不瞧,最后更是放话,告知他若是想继续做稳知府之位,还是得考校政绩,别的一概不问。
自此,汴州官僚的风气为之一肃。
刘大人自然也“改邪归正”,也记起自己考取功名的初衷了。
“听闻三娘不会骑马,届时三娘北上,就让我身边这仆从护送你去罢。”对于这般为民做实事的叶霓,刘大人内心还是十分惜才的,甚至有几分为她叫不平。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