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轻笑一声,言说自己势单力薄,在这汴州无依无靠的,因此起初只是留心记录了一番。
刘大人看着她递上来的竹板,高声道:“卢二,七月二十三日在南城区丢失五文钱;卓大郎,次日午时丢失三文钱……”
围观办案的,许多都是南城区附近的人,听了这些话,有好些个人面面相觑地站出来,言说确有此事。
“可是,这只能说明南城区确实扒手众多,并不能证明甚。”他目露不解。
大娘道:“大人英明,但我家妹子曾告知我,事情发生了就会留下痕迹,大人若是想知晓真相,不妨去隔壁米粮铺子,届时一切自然分明。”
一听提到自家铺子,那掌柜的也是连连跳脚。
“胡说!空口无凭,凭什么搜我的铺子?!”虽说这掌柜的此时有些色厉内茬,但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刘大人有心偏袒叶大娘,但众目睽睽之下,也实在叫人为难,“大娘,凡是讲究个证据,你可有证据?”
“民女自然有。”大娘顿了顿,她离开仓河村不过两三个月,但这段时间的历练,她早就已经能独当一面。
只听她轻声唤了句:“荣大郎,
人群中走出一个瘦弱的汉子,刘大人定睛一看,这不是汴州有名的神偷手么?难道此事与他还有瓜葛?
在众人猜疑的目光中,荣大郎摸摸鼻子,“瞧我作甚?我早就洗手不做了,此事与我无关。”
也是,若是他出手,那波及的何止南城区?何况他这样一向精,不可能像这样只在南城区下手,这样太明显了。
“既然如此,那本官倒要问问你,这事儿不是你做的,为何叶大娘与你相识?”
“说来惭愧,小人在偷窃这一块确实小有造诣,大娘与我有些机缘在,于是小人就帮着相看着,瞧瞧这南城区的毛贼是个甚路数的。”
刘大人点头,这话听着有些道理,又问他可看出了甚。
“自然,这些人小心的很,起初小人也并未瞧出甚端倪,还是后面偶然间发现。”
荣大郎刻意停顿了片刻,望向了米粮铺的掌柜的。
刘大人这下哪里还不明白,当即就遣官吏去搜查,结果果真在米粮店里查出了不少荷包。
卢二诧异道:“这、这就是我娘子绣给我的荷包呀,上面这块油污还在!”
此话一出,许多脑袋都探去看,果真有不少人认出了自己的荷包。
事已至此,多说无用,叶家的豆腐坊名声自然保住了,米粮铺掌柜的与那朱四郎却被缉拿归案。
偷窃一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积累下来的金额也不容小觑,何况还造成了恶劣影响。
刘大人问:“你这商贾,好生歹毒,为何要污蔑叶家坊子有贼人?”
不仅如此,居然还设局,若非大娘机智,只怕就这样被糊弄过去了,此前私下说嘴大娘的,眼下都闭嘴不言,别的不谈,自己的荷包都从米粮铺子里翻出来了,还有甚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