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霓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他为何还不归家。
四娘翻了个白眼:“瞧你那样儿,长姊去了又不是不回来,要是长姊不出门挣钱,你头上能有那般好看的方巾么?”
五郎颔首,也收了心思归家去写字,谁知他这番作态更是把四娘惹毛了。
叶霓好笑,很明显,四娘这又是拈酸吃醋哩,五郎头上有方巾,四娘也想有一个。
但方巾都是儿郎戴的,女娘家确实没见有人戴过,就算头上戴东西,多数戴的也应当是发箍之类的吧?
叶霓不着调的想着,一个想法却兀地浮现在脑海。
是啊,若说护肤品对投入成本与专业知识要求都高,可是女娘家的首饰发饰就没有恁多要求,投入少,还容易上手。
而且她家也有现成的布料不是么?
是夜她敲了敲二娘的房门,把自己的需求与人一一言说了。
二娘一脸不解:“那些都是碎布头,拿去做娃娃衣裳都不够,你要来作甚?”
“要得要得,届时二姊就知晓了。”
二娘无法,只得依她。
她的厂房开了大半年,接待的客户早就五花八门天南海北,虽说大头还是阿布,但也时不时接些小单子,比如某个富商想要打几件羽绒衣出远门,家境殷实的人家想要羽绒衣给女娘添嫁妆等等,二娘也都接,还专门打发了李大娘去接办这些。
李大娘心里手巧,做事也周到细致,这些零碎的单子她做得快,若是手上单子做完了,还能帮着二娘和人谈生意,论起来也是二娘厂房里的一把好手。
这次叶霓要的碎布头,就是李大娘带着她去找的。
“我都堆在那间屋子里。”
“都是麻布布头么?”
李大娘摇头,言说麻布要的人家少,“大多是关外的单子,做的都是些衣裳套子,剩不下来甚布头。”
这些衣裳套子就是用来套在羽绒衣外头的,若是脏了,拆下来洗洗就是,关外虽说多是大主顾,但归根结底还是普通人家多,普通人追求的就是结实耐用,因此阿布就琢磨出挑些麻布外衣套子去。
但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很快就被关外的绣娘琢磨出来,也就拉了几次,关外就有模有样地仿出来了。
对此阿布还有几分愧疚,但二娘不以为意,在她看来,那些麻衣外套虽说简单,但比起绸缎的蜀锦的,还是利润太少,因此并未放在心上。
至于这些好料子的碎布头明明都没甚用处,李大娘还好好收着,也是因为这时候的人节俭惯了,李大娘这样的村里娃娃,此前也是头一遭摸到恁好的料子,因此就算是碎布头也舍不得丢。
如今碎布头排上用场,她也很是高兴,“太好了,恁好的料子,若是丢了,那就太可惜了。”
叶霓点点头,心道怕是不成,因为女红一事她实在马虎,虽说发箍用来固定的部分陈家阿公已经给她打制好了,但论起来缝制一事,她也只能算个新手。
不用想也知晓,到时候又要浪费好些。
为了不辜负李大娘的期盼,这天晚上拖了一大麻袋碎布头的叶霓,也是进了空间绞尽脑汁。
空间里倒是有个半旧不新的缝纫机,是她养母留下的,但叶霓没打算用,一来她的女红实在差劲,突然一夜变好也不现实。
于是她就退而求其次,打算用这些碎布头做几个大肠发圈。
论起来应当是发箍里最简单的了,只要将碎布头裹上,沿着木骨部分缝上,留个口子,等缝的差不多了再翻过来套上,这样针脚全部在里边,外面就是好看光滑的绸缎。
四娘是头一个带上发箍的,她虽日日跟着章杰耍刀,但心里也爱美,戴上后根本不愿意摘下来。
这日她起了个大早,特意在五郎面前溜达了好几个来回,奈何五郎实在木讷,最后也只是木愣愣地问阿姊有甚事。
好在得到发箍的喜悦早就冲散了四娘的不快,小姑娘顶着发箍耍着刀,在村里那是来回溜达,确保每个村人都瞧见了她才作罢。
这可把村里其他女娘羡慕坏了。
叶霓手艺不好,但审美在线,给四娘选的是上好的蜀锦料子,清爽的翠绿色,上面她还给绣了两朵小黄花,虽说手艺粗糙,但架不住料子好啊,就算绣的不像样子,但在料子的衬托下,也很有写意的味道。
叶家伙食好,小姑娘又不用做恁多活计,头发乌黑皮肤白,在这发箍的衬托下更是明显,远远见这样标志的小姑娘蹦跶过来,一张嘴就是脆生生的问好,谁看了心里不欢喜?
别提同龄的女娘们,就是上了年岁的阿公阿婆,也都说好。
李家阿公问这是甚。
李大娘道:“听三娘说,这玩意儿叫发箍,还能用来拢头发哩。”
她阿耶乐呵呵的,“你年底要结亲了,阿耶给你买一个可好。”
“还不知卖不卖哩,三娘只做成了这一个。”话虽如此,但瞧她眼里的向往,李家阿公就知晓,自家女娘心里也是想要的。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