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安叹息,叶霓这是将香皂方子拱手相让,若是留在手里,她大可靠着这个方子挣钱,挣大钱。
别的不提,光是盛京人士对香皂那股狂热劲头,不夸张的说,叶霓往后都可以躺在香皂方子上养老。
可她将方子拱手相让,甚至建议他以七皇子的身份与突厥王洽谈。
显然这是双赢的局面,突厥人民屯下的羊脂有了出路,换来的银钱可以与临近的汉人交易买卖,关外因此更为平和繁盛,而大庸,则不费一兵一卒,就能稳定局面。
要知晓,就是最近的军队率兵赶过来,路上的粮草、折损的战马等,就是一大笔开支,这还不算战役的开销……
谢长安捏着手里的方子,觉得重逾千斤。
这样自然千好万好,只有叶霓一人受损。
他长叹道:“三娘的心胸,远在我之上。”
对方尚且为了大局牺牲恁多,而他身为皇储,自然要当仁不让。
是夜,他亲笔给突厥王写了一封信,邀请对方同游。
殷诚等一众部曲均是下跪,高呼:“主公不可,此举太过危险。”
突厥的王位制度与大庸朝大相径庭,历代王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任何部落的成员满足一定条件后,都可以向王发出挑战,若是胜了,则成为新王,若是败了,则会被当场绞杀。
因此,突厥王可以称得上是突厥人中最骁勇善战的人。
不怪殷诚他们为此担忧,因为谢长安为表诚意,言明自己并不会带随身侍卫。
谢长安虽说有些功夫傍身,但与对方这样身经百战的凶悍之辈,肯定是比不了的。
他挥挥手,道:“此事我知,对方亦会警戒。”
要对方单独赴约,进入大庸境内,在对方看来,又何尝不危险?
但任何事都要做好万全准备,想了想,谢长安又提笔写下了另一封密函,不同的是,这一封密函将送往盛京。
此事事关重大,他必须告知圣上。
部曲中有一中等身量的汉子走出,问他是否太过仓促行事。
“请先生一观。”他将叶霓的书信给他看。
这汉子也是越看越心惊,最后更是忍不住赞叹,“此举高明!若是真能成功,或许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届时圣上亦会对主公称赞有加。”
“依先生之见,可行性有几分?”
“五成,若是这突厥王果真赴约,则为八成。”
谢长安冷声道:“不,我要十成十的把握,吩咐下去,叫一些常年埋伏在此处的探子乔装成突厥人,将香皂方子一事在牧民中大肆宣传。”
汉子下跪道:“不可,这些将士乃是主公心血,若是折了……”
若是折了,那就意味着他在关外培养许久的势力将功亏一篑。
毕竟在这汉子看来,关外与突厥不睦已久,就算想讲和,亦可以徐徐图之,实在犯不着赌上自己培养许久的心腹。
听他这般说,谢长安也是微微一顿:
“依先生之见,又该如何?”
汉子冷静了几分,道:“这件事自然要好好宣传,但主公刚写信相邀同游,他们那儿就有人言传这个,恐怕这突厥王会对主公心生猜疑。
不若直接言明方子的可行性,届时这突厥王出于考虑,肯定会自行打探消息。”
这样做确实更讨喜,毕竟突厥人生性勇猛豪爽,对汉人弯弯绕绕的方式最是不喜,此时又是两方摩擦剧烈的时刻,自然更是敏感。
与其叫旁人散播消息,不若直接告知对方这样的良方,阿布在春末时也曾对突厥牧民卖过些皂角,打探起来也容易。
他点点头:“那就依先生的意思办。”
“喏。”
此时的他对韩文石买叶家羊毛袜一事毫不知情,但此前他曾收到密报,密报言明圣上担忧他的安危,特意遣韩文石率领一支精兵前往相助,要他二人好好解决这次的摩擦。
给突厥王的书信送走后,他就与那汉子商量此事。
这汉子姓金,过往不详,但在谢长安年幼时就一直辅佐在册,旁人只知晓他乃皇后指给谢长安的,有这层关系在,旁人都尊称为金先生。
此前曹辉刚过来投诚,金先生就告诫过谢长安,言此人没有忠臣之心,只可同享福不可共患难。
起初谢长安不以为意,谁知后面发生的一切,确如金先生所言,因此他将金先生尊为上客。
话虽如此,可是谢长安事关叶霓一事,却从未告知过对方,不为别的,就因为对方乃是自己母后派到自己身边的,眼下他还没有能力彻底把控住他,因此对他尊敬的同时,也带着戒备之意。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