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傻,当初选择那样做,不是没想到可能的结果,最后还是那般,不过是权衡利弊之后,不愿意为对方冒这个风险罢了。
他若是叶霓,亦不会看上他这样的儿郎。
可是他还是想挣扎,道:“阿耶,我乃是苏家独子,家大业大,相貌才情亦是不差,日后三娘会不会……”
家主瞥了他一眼,见他满脸的惶恐与后悔,也只得道:“不知,或许可能罢。”
哎,那叶霓若果真是个软和性子,为何叶石娘的名头从未摘下过?
自家这儿郎,只怕要栽了……
罢了罢了,他年岁尚小,栽了就栽了罢,也不是甚要紧事,只要那叶霓能继续按照契书合作就好。
至于叶霓那边,她其实从头到尾都没甚感想,毕竟一开始她就对苏公子无感,这次事情这样发展,背地里她其实还松了口气。
这样下来,欠的人情算是还了,也不必在苦恼日后如何拒绝对方,毕竟两家还有合作在。
若是那苏公子一如既往地对她示好,那叶霓才难做呢。
于是她痛痛快快地带着吴二,一道出门下馆子。
大娘嘴上嫌弃她铺张浪费,其实心底还是愿意的。
也不知是不是雏鸟情节,三人都爱吃头一遭住店的酒家菜色,于是这次也赶过去。
谁知酒足饭饱后,叶霓正要付钱,却被店小二告知掌柜的免去了。
她掏钱的手一顿,问:“这是为何?”
只见远远的走来一人,不是那掌柜的还是谁?
对方满脸堆笑,道:“三娘多次照顾小店生意,这乃是小店的小小心意,还请三娘笑纳。”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叶霓也与人热络了一番,不仅对酒家的菜色赞不绝口,还表明自己日后定会多多捧场。
掌柜的也顺坡下驴,“诶,言过其实,前一阵子我们东家想要研发新的菜色,因此叫我停了你们家的豆腐,谁知那厨子是个草包,好半天没琢磨出甚名堂,反倒叫人疑心,猜忌失悔,这样的传言,三娘可万万不能信呐!”
说着,不等叶霓反应,他就自作主张地将那厨子唤来,一通劈头盖脸的谩骂,厨子也诚惶诚恐,连连对叶霓道歉,言说都是自己在东家面前夸下海口,所以才出现这样的说法,等等。
叶霓笑容不变。
不管那厨子和掌柜说甚,她都笑着点头不搭腔,这就叫两人心里没底。
她这是什么意思呢?
掌柜的脸都要笑僵了,最后只好硬着头皮道:“如此,为表歉意,明日我就叫他亲自登门取货,三娘,您看如何?”
“明日?”叶霓故作思考,扭头问道:“长姊,明日可行么?”
大娘也清楚,自家妹子这是敲打对方呢,于是也笑着道:“三娘忘了么?咱们最近闭店,哪里来的豆腐?”
叶霓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哦,确有此事,真是对不住,掌柜的您看……”
对方强笑道:“无事,无事,那三娘何时开店?”
“这……不好说。”
……
最后叶家姊妹出门时,那叫一个神清气爽,对方当初不声不响的就断了,还是头一个,叶霓本还想着亲自登门问问,谁知连掌柜的面也没见着就被人请出去,如今倒是借此出了口恶气。
“白嫖了一顿。”
大娘睨她一眼,“一个女娘家,说话怎不知注意些?”
叶霓告饶,这实在怪不得她,毕竟两人之间有上千年的隔阂,在用语习惯上自然有差异,而大娘本就是家人,常来常往的,一个不留神,现代的话就跑出来。
白嫖这意思在现代没甚引申义,但是嫖这个字,在这时候就是取本意,大娘不爱听也正常,她在心底默默告诫了自己一番,日后还是要谨言慎行。
不过好在大娘早就习惯叶霓时不时的惊人之语,又见她鲜少对外人言说,因此也就作罢。
大娘又道:“日后我们就不给他家供货了么?”
“非也,还是得供货。”
“为何?他们毁约在先,怎好在攀扯?”
叶霓给她解释,其实较真起来,也怪不得人家,毕竟是正常的规避风险,只是操作的属实叫人不快,对方毁约,不代表自家也要毁约,若是逼急了被告上公堂,届时场面难看不提,也实在费时费力。
论起来,远不如握手言和来得好。
再者,自家在汴州本就毫无根基可言,刚与苏家离了心,如今再开罪这酒家,日后生意还怎么做?
她道:“这一家不供,那一家亦不供,可在酒家吃菜的人也多,酒家间也有行会,本也不容小觑。”
若是做绝了,被酒家行会避雷,自家日子怕也不会好过。
大娘听进了心里,也知晓了,于是点头,“好,依你便是。”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