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明摆着将她当怨种呢,事情是自己闯的,烂屁股还叫旁人擦,实在叫人生厌,但都哭到她这儿来了,而且那抓手本就对她不满,届时不管怎样,只怕抓手都要难为她。
于是她道:“签契书了么?”
“甚?”万家阿公哭声一顿。
她耐着性子好好解释了一番,两人均是摇头。
“是女婿叫我们过来开店,旁的一概没提。”
正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这话落在万家身上半点不错,两人以为背着仓河村的村民外泄方子能挣大钱,那女婿却将岳父一家卖了,只怕还收了抓手不少的钱。
“既然如此,你两直接离开便是,那铺子的租金也不是你两出的,何苦还在此受罪?”
“那、那我们要去何处?”
叶霓冷淡道:“问我?我亦不知。”
万家父女本想再痴缠着,但又见那两个凶神恶煞的汉子瞧过来,顿时告饶离开。
“你们叫甚名字?”
暗卫道:“主公赐姓林,三娘唤我二人为林一林二即可。”
叶霓点头,这肯定是假名字,但两人也不一定是有意为之,说白了,这两人可能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名字。
但眼下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自家豆腐坊正缺人手,苏家的家仆能帮得了一时,却帮不了一世。
她道:“这样罢,你两随我去坊子做工,工钱照给,每月十文钱,包吃包住,可好?”
十文钱这两个暗卫肯定是看不上的,但是若是能在坊间做工,届时保护叶霓也更顺手。
但这还是超出两人职权范围。
于是林一林二道:“此事我们兄弟二人做不得主,还得归去禀报一下。”
“好,去罢。”
当天晚上,在赶路途中的谢长安就收到了来信,信笺是他们专门训练的飞鸟递来的,他拆开信笺一看,脸却是慢慢黑了。
殷诚不明缘由,但他如今的职责多了一样,那就是照顾谢长安的饮食起居,只可惜很明显,他这个活计做得很差劲。
他问:“主公,是最近日头太毒么?怎得脸黑了恁多?”
谢长安瞥了他一眼,心中也言说不出究竟是何滋味,因为他知晓,这定是那曹辉在试探他对三娘的心意。
可他亦在借着三娘试探曹辉。
曹辉此人足智多谋,还有些清高在身上,未必就不曾察觉到他的用意,可是信笺却直接发来,上面还言明他拿不定此事,要自己做主。
这举动就很有意思了,明面上似乎是在装傻,言说自己对叶霓的动向并不清楚也不在意,但谁不知晓他曹辉惯来长袖善舞,怎可能没瞧出自己对三娘的心意?
在这种情况下,他的行为反倒讨喜,更是借此机会表忠心——圆滑地将事情直接禀告给他,一,是为了说明他知晓自己对三娘的心意却不会自作主张,二,则是非常乖觉地将消息原封不动地呈上来,不仅叫他知晓了叶霓的动向,更是暗暗提示他,这苏家公子对叶霓有意。
因此尽管谢长安心有不满,却也不得不承下这份好意。
谁让这曹辉确实是个能来事儿的,将他的痛点拿捏得精准,却又不过火,因此他只能黑着脸,毕竟这事儿若是计较起来,旁人都道他小气,若是不计较,他又实在不得劲。
他周遭的人没有傻子,见此也连忙将殷诚拉下来,小声道:
“你呀你,管好自己的嘴巴!”
“为何?我担心主公身体。”殷诚一本正经。
那侍卫恨铁不成钢,恼怒道:“罢了罢了,都随你。”
……
谢长安听了有些无语,虽说他武力值比不上他们,但耳力还是可以的,两人说得话他能听得一清二楚好么?
不过既然信笺发来了,他自然还是要回的,想了想,最终他提笔在回信上写下了一行字。
也不知是何原因,信笺发出去后他还是觉得浑身不舒坦。
于是殷诚又特意煮了些热水给他饮下。
但喝下还是不见好,于是又请来了随行的医官,医官把脉道:“主公最近可是有甚烦心事?”
最近?他蹙眉,前一阵子风光解决了汴州强略一案,赢得民心的同时,还将汴州这一大交通要塞收入自己麾下,怎么看怎么风光,论起来也只有谈工论赏的份额,哪里会算得上烦心?
“无有,大人这是何意?”
医官怪道:“这就奇怪了,殿下并无别的不妥,只是瞧着心火积郁,不是烦心事还能是甚?”
言毕,他又重新把了一次脉,最后只得凝重地开下一副汤药,叫殷诚一日三次煎着服下,最后言说自己医术不精,要回去温习医书。
赶路辛苦,尽管他身为皇子,可是一行人都是轻装上阵,因此不管是住宿还是甚,条件都简陋的很。
因此好容易摸出一个缺了口的陶釜后,殷诚只得道:“主公,眼下只有这个,还请将就些。”
谢长安点头,他不是娇纵的性子,再者,在仓河村住了大半年,其实他动手能力也算不上差,于是自己生了火。
殷诚心思简单,一边煎药一边与他搭话,问与叶霓作对的抓手该如何处置。
“属下听闻这抓手背后的靠山来头不小,恐怕不好对付。”
他笑道:“话虽如此,可若是靠山倒台了呢?”
正所谓树倒猢狲散,这抓手的靠山,他记得可没少掺和强略一事啊,届时只等朝廷的官文一到,结局自然分明。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