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张着嘴呼吸,心脏却一阵阵的收紧。
这男人就是原身的爹爹吗?
陶冉泪流满面,身体不受控制地使劲往前。
那男人本来平静的面容被打破,他悲怆道:“女儿,是爹爹对不住你。”
“爹爹……爹爹你不要死……冉冉以后都会乖乖的,再也不闹事了……”
陶冉感觉自己像个旁观者一般,冷静地躲在这副健康的躯壳里,感受着原身的悲哀与绝望。
底下有人尖声叫骂:“叛国贼,死到临头,你认不认罪!”
清癯的男人挺直了身板,朗声道:“陶某何罪之有?又要认何罪?”
这话就像是水进了油锅,一下子炸开了,那台上的刽子手冷嗤了几声。
“行刑时间到,陶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快些说了吧!”
陶父扭头看向她,满脸的慈爱:“冉冉,爹爹日后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要记着按时吃饭,天冷了出门多穿些衣裳。”
“爹……冉冉不做太子妃了,你们不要杀我爹……冉冉错了,你们放过我爹吧……”
“冉冉,爹爹不是叛国贼,旁人再怎么污蔑我都可以,但我希望我的女儿不是这么想我的。”
“不……爹爹不是,爹爹怎么可能是叛国贼……”
不管陶冉怎么声嘶力竭地哀求,刽子手还是将他的头死死按住。
须臾后,一片温热的腥气传来。
她强迫自己睁大眼睛去看,人群欢呼雀跃。
“砍得好,替天行道!”
一颗圆滚滚的东西滑落到台阶上,被一个愤怒的汉子硬生生踩了一脚,陶父原本安然平和的脸,被踩得支离破碎。
“爹!!!”一道凄厉的呼喊。
陶冉只觉得喉间腥甜,居然硬生生呕出了一口血来。
此时她才有了实感,这是个封建王朝,上位者想若想杀人,那砍人脑袋,可不就像是砍西瓜一样么?
认识到这一点的她很快冷静下来,转而轻声安抚道:“不要哭,不要哭啊,你爹生前听到你的话了,他走的很安详。”
那哭声一顿,‘你是谁?为什么在我的身体里?’
陶冉苦笑,“我也不清楚,本来还以为我死了,醒来就这样了。”
‘我把我的身体给你,你可以帮我查清真相吗?’
原身告诉她,她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消散了,死前还有这个执念没有完成。
“这是你的身体,为何你还会死?”
‘我早就死了,死在了牢狱里,若非是你,只怕我连爹爹最后一面也见不着。’
这声音越来越弱,原身急了,‘我求求你,帮我查清真相,还我爹一个清白,他不可能叛国,定是被人陷害!’
这次来汴州明面上是处理强略风气,暗地里他也悄悄地将这汴州城池,全部纳入自己麾下,不仅如此,还赢得名望,可谓一箭双雕。
若是想顺心抱得美人归,还是得发展势力,成为全天下制定规则的人,届时谁还会言三娘与自己不相配?
若是曹辉知晓他如今积极发展势力的原因,居然很大一部分也是情情爱爱,只怕要气得吐血罢?
但这些都是后话了。
另一边的叶霓总算在胳膊抡废之前,赶上了苏家的订单,凑足了开店铺的银钱。
这时已经到了六月中旬,日头渐渐有些毒,但姊妹两的心还是火热的。
叶霓还在与田文成说着话。
“有一点我不解,既然在汴州城开铺子花用恁多,为何这万家父女还能开下去?”
田文成道:“三娘有所不知,汴州城里有这样一群人,专找这类人下手。”
“哦,什么样的人?”
对方告知他,这群人大部分是贵人家里的,外人都称为抓手。
“抓手身上拿着贵人送来的银钱,替贵人卖命,每年只要带回去更多的钱,自然就会受人追捧。”
叶霓了然,这个职业有点类似于现代的金融顾问,顾客将钱交给顾问,顾问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帮顾客钱生钱。
“名声不甚好听,但手段厉害毒辣,寻常人遇上了,不死也得脱层皮,那万家女婿就是替老丈人找了抓手。听闻那抓手给了钱,还与万家父女签订了契书。”
听起来,这契书有些类似现代的对赌协议,在时限内要帮助对方挣的多少多少银钱。
只是这万家人签订的契约里究竟要求了甚,旁人也不得而知。
但从万家阿公定价一文一块豆腐来看,想必也是厉害的条约。
这次来汴州城的,除了田文成夫妻两,还有叶霓与二娘,大娘不日就要跟来汴州,此时也是能多留就多留,叶霓最近连客栈活计都不叫田五郎做,专程叫两夫妻好好话家常。
“这汴州虽说繁华,但似乎包藏祸心的人也多。”二娘不由得有些担忧。
叶霓也蹙起眉头,那抓手这般厉害,自家在这汴州开豆腐坊,不就是明摆着抢对方生意么?届时还能善了?
难怪这阵子没听万家人不慌不忙,原来是背后还有高人镇着。
不过叶霓自问也不是甚小百花,知晓万事开头难,他们叶家在这汴州举目无亲,想站稳脚跟哪里是容易的事情,就算没有那厉害的抓手,指不定还有甚别的等着。
她道:“等豆腐坊开起来了,我在这儿汴州城待一会儿再走罢。”
至少要等自家铺子站稳脚跟。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