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冉头痛欲裂,根本来不及分辨对方话里的意思,靠着冷硬的铁门,她再次昏睡了过去。
醒来的光景也并不美妙,这次守卫换了一个,恶劣的态度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对方是个一脸正气的年轻男人。
他拽着陶冉手上的铁链,就这样粗暴地将她拖拽出来。
“恶女,莫要躲懒,赶紧出来上路了!”
上路?上什么路?
她心里生出几分恐惧,但晕乎乎的脑袋根本无法思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身前响起了‘吱呀’的一声,门被推开了,刺眼的阳光就这样照射进来,外面乱糟糟的,似乎有许多人在门口叫骂。
守卫不耐烦地拉了她一下,“快点上车!”
陶冉恍惚中只能照做,但刚一踏上铁笼车,脚上却是钻心的痛楚,这疼痛叫她神使清醒了几分,原来是一块石头砸上了她的脚。
叫骂不休的人群停顿了片刻,随之而来的便是更多的石头。
“啊……为什么打我?”
人群中有人喝骂道:“杀千刀的叛国贼!看我不打死你!”
叛国贼?什么叛国贼?
她被砸的左支右躲,只能蜷起来埋着头,周身的辱骂不绝于耳:“恶女”、“不得好死”、“不要脸”、“狗娘养的”
围观众人尤嫌不够,还有人拿来烂菜叶子和着泔水冲过来,将她从头浇下。
初秋的时令,陶冉被冻得一个哆嗦,同时心里怪道:自己不过是自杀,也没犯什么天谴,怎么遭到这样的对待?
这时一个小娃娃找准时机,又一个石块砸上来,正中鼻子。
这下陶冉清醒个彻底,鼻子!她的鼻子!
之前就感觉哪里不对劲,原来是鼻子,她的鼻子好了!
这是怎么回事?
她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一下子又是哭又是笑的,将围观众人骇得不轻。
“这恶女莫不是疯了不成?”
“我瞧着也像。”
众人小声嘀咕着,一时倒不敢再打。
满身狼藉,头顶泔水,就是再大的欢喜她也冷静了几分。
铁笼车还在缓慢的行走,时不时还有布衣百姓冲出来啐上两嘴,严重些的还要再砸些东西,甚至踢上两脚,方能解除心头恶气。
陶冉努力将自己蜷成一个球,同时大脑也在飞速思考,眼下究竟是什么情况。
目前她有几点可以确定。
第一,这不是自己的身体,无论是健康的鼻子,还是皮肤的娇嫩程度,都明晃晃的告知她,她重生了。
“既然如此,长姊怎么说?”
大娘道:“我心里没个主意,五郎只说都随我。”
“他若是去不得,长姊还想去么?”
“我……我心里是想的。”在叶霓的鼓励下,大娘最后吐露道。
看着大娘那熠熠生辉的眸子,她暗暗发誓,无论如何,就算是为了大娘,她也要将这豆腐坊好好开起来。
大娘为叶家、为她,付出了太多太多,眼下她既然有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她自然举双手双脚赞成。
叶家这边刚刚尘埃落定,田家却闹将起来。
起因是田家二老偷偷将叶霓送去的肉食给了田六郎。
自打分家后,二老都老实本分着,再不见从前那偏心眼的模样,谁知平白无故地却来这么一遭。
对此,田家二老振振有词:“本就是三娘送与我二人的,而且六郎如今只他一户,你做兄长的让些肉食又何妨?”
田大郎气狠了,但这事儿他还真没法子,毕竟是自家媳妇先拦着不叫那大娘走,如今叶家上门走动本就是有意示好,结果自家这边还闹出这般乱子,传出去不是叫人看笑话么?
他咬着牙不说话,那林氏心里也不痛快,叶家的肉食谁吃了不说好?本来还盼望着加顿餐,谁知都送去了懒汉肚子里。
“要不,我们托大娘去叶家问问……”
“问问问!你怎得不直接叫大娘拿来送你。”他吼了一嗓子,撂下狠话就走。
林氏也委屈的红了眼睛,但她不比大娘好命,只得弯下腰收拾乱糟糟的院子。
另一边的叶家,大娘也在说这个,问二娘对这两个妯娌怎么看。
“心眼虽说有些小,但人也谈不上坏,做活儿也都是好手。”
除开这些,两家有姻亲在,那林氏与钱氏也不敢乱来甚。
二娘点头,道:“此事我在考校一番,既然长姊开口,就先叫两人过来搓搓羊毛线,手艺好自然可以收,手艺不好就算了。”
“哎,我归家后就告知她们。”
大娘欢天喜地地走了,二娘却发愁,担心自家长姊太过良善。
她道:“长姊以为我不知么?此前那两个妯娌,连织布机都不叫长姊碰,哪里是个好相与的?”
“若是搓羊毛线倒是不打紧,别的还得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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