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与苏家定好之后,叶霓又忙活了起来,毕竟又要与苏家做生意,又要在汴州城开个铺子做豆腐,怎么想怎么花钱。
而钱么,早就在买猪崽子时好去了好些。
对此,还是王二郎给她出主意。
“既然三娘已经决定要做卤菜买卖,也打算将卤菜方子传给苏家,那为这猪崽子还是得宰杀些,这时候猪肉价高,拿来还钱正合适。”
这道理叶霓明白,但也不知是不是与村人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如今她看那些个刚长出肉的半大猪崽子,也很是心疼。
若是再过一段时日,这些猪仔又能长不少肉,她不舍得呀。
王二郎笑道:“猪崽子和人一般,若是骨架小些,那就长不了很大,三娘若是心疼,不若先挑骨架小的下手。”
叶霓点头,其他事情她心里还有个章法,可是论及这些细枝末节,确实比不得王二郎这样的正经庄稼汉。
不舍得是一回事,但用钱的事情总要有个决断,不能一味拖下去了。
叶霓又请教道:“那你说,这里头那些适合宰杀?”
“这只罢。”王二郎指了指猪圈里的一头,她细细看了,果真骨架小些,而且因为被喂养的好,瞧着也肥嘟嘟的。
“好,那就从它开始。”
见王二郎如此老道,叶霓问他愿不愿意接杀猪的活计,毕竟自家个个都忙碌,而且女娘力气小些,猪崽子虽说尚未长成,可用力一挣,也叫人吃不消。
本以为对方要拒绝,毕竟他如今靠着脚夫行商的活计挣了不少,她还以为对方不愿接,谁知王二郎却点头。
“怎得,不去关外了么?”
“关外路途远,而且最近有些不好的传闻,打算在观望一番。”
叶霓心中一动,确实,算下来阿布这一趟也该归来了,却迟迟没有对方的动静,又联想到跟着阿布一道去的吴一,她不由得担心。
“二郎可是知晓甚?”
王二郎犹豫了一番,轻声道:“据说是关外新上任的知府遭了事,朝廷正在彻查。”
而那关外么,虽说自古商贸频繁,但也颇受政治牵连,但凡政局动荡,都要提心吊胆许久。
这也是人们重农轻商的原因,若能安安稳稳地有个营生,谁又愿意过提心吊胆的日子呢?
这种事一时半会儿改变不了甚,叶霓只能劝慰了两句。
“也好,既然你与你那些弟兄们得闲,不若一道唤来我这儿宰猪。”
王二郎想了想,也点头应允,本来么,虽说家里有些土地,也借着叶霓制成的土肥有了些生机,但今年种下的迟了些,天也渐渐热了起来,与其为那一亩三分田累坏了,不若在叶家做工,挣得还多。
此事他告知了自己的一个弟兄,那汉子黑瘦,蓄着一个八字胡,说话做事也有些章法在身上,当初就是他建议王二郎攀上叶家这条大腿。
果不其然,叶霓为他们牵线到阿布那样的大商贾,去关外做生意,也是这汉子出的主意最多。
因此,王二郎与他弟兄们虽以王二郎为首,但对这人的话,也很是信服。
旁人见了都摇头,这贵女是遭受的打击太大,失心疯了吧。
只有陶冉还在狂喜,她的鼻子好了。
东城区的靖水楼里,说书先生正在抑扬顿挫地说着太子殿下,是如何智斗摄政王的故事。
底下人七嘴八舌,“哎,最近的那事你听说了吗?”
“甚事?”
“宰相嫡女陶冉,她失心疯了!”
针对宰相一族的围剿刚刚结束,若非太子殿下顾念旧情放了陶冉一马,只怕她也要跟着一道下去陪她老子咯!
事情发生才多久,这恶女陶冉,就失心疯了?
实在大快人心!
“好好好!你且细细说来,究竟是怎么疯的?”
在靖水楼里吃茶听书的书生们,个个摩拳擦掌,都等着听那恶女的惨状。
那人清了清嗓子,将陶冉最近的所作所为事无巨细地描述了一番,当谈及她掏出马粪闻热乎乎的臭气时,众人的表情变得一言难尽。
“你这夯货,莫要在这胡吹乱侃!”
“当时李兄也瞧见了,不信你去问就是。”
那李兄果真点头道:“确实不假。”
得知消息为真后,当即有人高声附和,“在下说句公道话,这陶冉疯得好!”
“不错,疯得好,她就是死了也是罪有应得,当初先皇对她父亲这般器重,将她父亲从一个无名小卒一路提拔做了宰相,可陶家人是怎么报答的?光是叛国这一条罪状,就足以诛她九族!”
“说来也是太子殿下太过仁善,居然叫这恶女放肆了这么久,若换做是我,早就在她毒害七皇子时,就清理门户,绝非断绝婚约那般简单。”
“哈哈哈哈,这就叫现世报!她还是宰相嫡女的时候我就想说了,这般作恶多端的女子,最后下场一定凄惨!”
“话虽如此,若非太子殿下以身为饵,将这恶女引出来,不然大家还不知道要何时才能发掘宰相的藏身之所,听说当时搜出来的金条,就足足有五百条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