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衣着富贵,谈吐不凡,瞧着不像普通人家的子弟。”
“能看出哪里来的么?”
刘大郎道:“办理住店时,我瞧了眼两人的照身贴,皆是盛京人,是一对兄妹。”
兄长高大威猛,皮肤黝黑,身段看着像常年练武之人,妹妹则十分娇蛮,两人感情很不错的样子。
听了刘大郎的描述,叶霓心里大约知晓来人身份了。
这两人她有印象,应该是韩家兄妹,兄长是南宫蔓的青梅竹马,妹妹则是南宫蔓的好闺蜜,在某种程度上,两人对女主,可以称得上是头号忠臣。
不管女主后期怎么作,两人始终站在女主阵营,尤其是韩文石,为了女主,最后甚至叛了国。
叶霓没想到会对上这两号人物,但自打奥斯曼在仓河村刷地图后,她的内心已经非常坚强。
二娘道:“这两人似乎是来寻你的,最近一直在打探你的消息。”
“随他们去,不必管他们。”
“这……”二娘还是有些忧心。
叶霓笑道:“我行得正做得直,有甚好怕的?”
听她这般,二娘也只好放下心来。
两姊妹很快聊起了营生,“你教的织法很好,铁针虽说贵些,但远比织布机来得便宜。”
不仅比织布机便宜,还更灵活,用起来也简单方便,二娘学会之后就爱上了,而且这个不像普通的针线那般伤眼睛。
“是哩,我也在琢磨这件事,不若二姊先放下羽绒衣的活计,帮我做些,看看有没有人愿意买。”
若是卖的好,日后二娘的厂房里,也多了一个活计不是?
此事正和二娘心意,眼下天气也渐渐热了,四娘与六娘的羊毛帽子也戴不住了,于是二娘时不时地拿出来研究。
不得不说二娘若是放在现代,那肯定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学霸,之前想要习字,很快就能读能写,眼下虽然日日忙得脚不沾地,但入睡前还要找叶霓要个话本子看,就是为了巩固自己习得的字,如今又学了这新的织法,也是日日研究。
很快,二娘便学会了其中的要领,围巾也是飞快的织了,还自己琢磨着织出了更多的图样。
“这个不错,只是羊毛颜色单调些,后面若是买的人多,也能拿去染一染。”
“是这个理儿,但李家庄的染坊最近在染二姊的麻布,一时半会儿的,只怕不得闲染羊毛。”
“那就再等等,左右也不着急。”
二娘笑盈盈的,她是个心灵手巧的,本来做针线活熬眼睛,如今拿着这铁针织毛线,完全可以不看着织。
而半吊子的叶霓,见了二娘这阵仗,也早就偃旗息鼓自叹弗如。
人各有所长,显然自己擅长的营生不在这儿。
而另一边,本想在舆论上占领至高地的韩舒兰却处处受挫。
怎得这仓河村的人对这叶三娘都赞不绝口啊!
韩文石道:“看来当地人对这女娘很是推崇,是不是那胡商得知的消息有假?”
“怎会如此?!”韩舒兰坚信不疑,因为早前南宫蔓就暗示过自己,只是当时的她没有领悟罢了,后面那胡商告知她消息,她也是渐渐对上号了。
若非七殿下变心,为何蔓蔓遭遇了这般不公正的待遇他都无动于衷?
她道:“定是这叶三娘使了甚妖术,不然不会如此!”
韩文石蹙眉,“舒兰,莫要胡言乱语。”
韩舒兰气结,自家兄长是个刚正不阿的人,凡事都要讲究公平公正,但她早就认定了这叶三娘有问题,眼下哪里还听得进去,于是她负气离开。
“客官,今日您是去澡堂,还是把热水抬上去呢?”
“抬上去。”
店里伙计问完韩舒兰,又扭头看向韩文石。
他道:“来了恁久,我也从未去过澡堂,不若今日便去看看罢。”
伙计道:“这澡堂乃是咱们仓河村特有的,客官来了咱们仓河村不去澡堂一遭,那才是可惜了。”
“哦,这澡堂也是那叶三娘建的么?”
韩文石对这人人称赞的叶霓有了几分好奇。
伙计笑着言说了客栈里哪些是叶霓的巧思,哪里又是匠人的功夫,以及哪些客人喜爱,等等。
“此前咱们这儿还来了个金发碧眼的胡商,但对方过来并不贩货,反倒像是专程来的一般,与客官倒是有些像。”
与他们一样的,又是胡商,难道是告知自家妹妹的那个人么?
韩文石记下了这点,又多问了几句胡商的事情。
“咱们这儿客人多,胡商也多,但三娘言这胡商不一般,只可惜那时我归家去了,知晓的不多。”
“无事,我只是随意问问。”
“客官,这是天字号客房特有的胰皂,您拿好。”
胰皂?韩文石接下一看,土黄色的一块,味道算不上好,但这个物什,他似乎在好友送来的信笺里见过。
对方言自己若是途径关外,记得给他捎上一块。
“此物不是关外的么?为何你们村子也有?”
“非也,关外的也是咱们村的。”
韩文石吃了一惊,迟疑了片刻又问:“难道这也是……”
伙计面露自豪,“不错,也是三娘制成的,最近还做出了绛紫色的,闻着香,摸着也细腻,听闻像是婴儿的手臂般细腻哩。”
“那给我来一块罢。”
“无有。”
“为何,既然是三娘所制,那你们这儿应当不缺才是。”
伙计解释了一番,言说道理如此,奈何这绛紫色的香皂实在太过紧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