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s“闹起来了?”
“是哩,听闻六郎脑袋上都被开瓢了,流了好些血。”
众人倒吸一口气。
叶霓知晓时,大娘已经被喊回家了,再怎么着这也是田家家事,她急也没法子。
好在此前大娘两口子忙着客栈的事情,田家的矛盾没掺和着,如今几个兄弟间的恩怨自然也牵扯不到两人。
两人归家时,院子里的醋缸被打翻了一桶,乱糟糟的,屋里也时不时传来田六郎的嚎哭,还掺杂着田家耶娘的劝架。
“大郎,他是你亲弟弟啊,你要打死他不成?”田家婆子想护着,但看儿子那凶狠的架势,一时也不敢上前。
田大郎双目赤红,啐了一嘴道:“我恨不得打死他。”
屋外夫妻两人对视一眼,进去了也沉默着不说话。
两兄弟的媳妇都站在一边,马上晌午就到了,但两妯娌只是站着,不去做饭。
施小娘还看不清情况,又道:“嫂嫂,我有些饿了。”
“恁大的人了,饿了就自己做饭吃!”
吼她的是田家阿公,她被骇了一跳,当下也不敢再多言语。
田家阿公又道:“这般闹着是要作甚?难不成是想分家么?!”
田大郎正想上前,却被他媳妇拉住。
最后,一直寡言沉默的田二郎道:“阿耶,我想分家。”
二老俱是一愣,没想到居然是看似脾气最好的二儿子,但这也叫两人忍不住后怕,连二儿子都这般,那大郎和三郎,又是甚模样?
田家阿公将目光投向剩下的两个儿子。
田大郎冷哼一声,田三郎也沉着脸。
他忍下心里惊惧,高声吼道:“谁再想分家,就别认我这个阿耶!”
如此,这场闹剧才算结束。
两房媳妇各自归了屋子,并不打扫,也不提做饭。
“六郎,快把院子收拾收拾。”田家婆子忍不住开口。
“为何是我?”
施小娘浑然不觉,她正想也回屋里,却被田家婆子狠狠拧了一下,“怎得,你金贵甚?活计何时做了?”
她满脸委屈,道:“我日夜侍奉耶娘,怎得没有做活儿了?”
“侍奉?”田家阿公啐了一嘴,“我和老婆子也不是甚金贵的,要你侍奉?快点做活,莫要躲懒!”
说白了,二老就是知晓事情严重,开始尽力补救,但早有裂缝的陶釜,又该如何补呢?
“我们要做甚?”田三郎小声问了一嘴。
大娘道:“既然眼下无事,就先回客栈做活儿罢。”
“哎。”
看着跟在媳妇儿身后离开的田三郎,田家二老也是气得胸口疼,但没法子,三郎是中间的娃娃,两人压根没怎么上过心,三郎又一直孝顺着,实在是挑不出错来。
更何况,光是夫妻俩每月稳定的十五文钱,二老就不会喊停两人。
等田家耶娘回了屋里,也是一阵阵的后怕。
田家婆子道:“若非你今日……只怕这个家就要散了。”
“他两人若是铁了心,我再怎么闹有甚用,家迟早得分。”
“若是分了家,那六郎怎么办?”
见自家婆子还在偏心眼,田家阿公又急又气,“为何孩子们想分家,你还不知么?”
“只是我么?当初要送六郎去县学的不就是你么!”
二老争执了一番,但最后也没个主意。
半晌,婆子又道:“言说起来,那小娘也不是个好的。”
可不是么?自打嫁入家门,日日陪在身边瞧着乖巧,可是正经活计一样没做,不怪家里儿子媳妇要闹,这换谁谁受得了。
但若是叫六郎休弃了她,田家婆子心里也是舍不得的,花出去的彩礼足足有二两银钱,再休弃可不是打水漂了么?
于是只能忍着气叫人做活,可谁知这施小娘也不是个善茬,凡是有活儿,都推给田六郎去做,若被问起,则称自己身子不适,接着小夫妻又开始吵。
总之,田家的乐子就没停过。
叶霓好奇道:“田家耶娘当真这般偏心么?”
“可不是么?”大娘叹气,“我么,倒是还好,只是上面两个妯娌苦坏了。”
大娘告知她,曾经林氏的娃娃得了高热,想去城里请郎中来看,加上药材钱约莫要二十文,田家婆子死活不肯,言娃娃都是这样,熬一熬就过去了。
“最后是里正看不下去了,用自家的驴车拉去,城里郎中言幸好拉来了,再晚些娃娃都要烧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