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还要买办些。”
叶霓递了一份信件,道:“此乃我家二姊亲笔手书,劳烦谢郎君交付给黎东氏。”
这信件确实是二娘写的不假,但此事交给谢长安去办,无异于是给了对方一个名正言顺进入黎东氏的机会。
届时对方借用这个机会能做甚,叶霓不得而知,她只知晓这判官与他不对付。
若是两人对上,黎东氏无论如何也会牵扯其中,也算是帮叶霓和二娘出了口恶气。
谢长安沉默地接下信件,有了这封信,他今夜也不必冒险打探。
这种沉默情绪,在他归家后殷诚也感知到了。
“三娘对主公有事相求,主公照做就是。”
“非也,我认为三娘定是知晓什么。”
先是对凭空出现的殷诚见怪不怪,又是帮自己打造驴车,如今还将机会递到眼前。
这等差人送信的小事,叫刘大郎去就是,为何特意遣自己去?
殷诚不以为然,若叶霓知晓他们二人身份,又怎么会与自家主公解除婚约?
谢长安也不再纠结,不管怎样,自己还是要归京的,就算自己对三娘有意,也要先归京处理好与南宫蔓的关系才是。
翌日一早,收到信件的黎九郎倍感新奇。
“这是三娘代写的么?”
谢长安摇头,告知他二娘近来跟着三娘一道习字,里面都是二娘亲笔书写。
黎九郎根本没兴趣读,他最近的心思都在自己即将过门的妾室身上,听闻那妾室生得貌美,性情也柔和。
至于这封信么,不用想也知晓这信是来求和的,叶家人下他面子,他打算等抬了妾室之后再谈,好杀杀叶家人威风。
“她一个妇道人家能习甚字?只怕错字连篇,拿出来也叫人笑掉大牙。”
黎九郎毫不留情地出言讥讽,没注意到谢长安暗中打量的神情。
这番话谢长安原封不动地告知了叶霓。
叶霓恨极了,却也别无他法,人到了二娘屋里,却迟疑着不知如何开口。
二娘勉强笑笑,“我知,他定是随意敷衍,大肆讥讽我罢?”
叶霓沉默,二娘这回却并无眼泪。
信里其实已经交代清楚了,若是黎九郎承诺不抬妾室,她也愿意归家和好,若是不然,两人的情分就到头了。
她长叹一声,将自己闷在屋里继续缝衣裳。
屋外大娘有些不赞同,“做小妹的你怎不多劝劝,实在不行我去黎东氏讨个说法去!”
叶霓拉住她,“长姊去了又能如何?黎东氏是如何对二姊的你我都知晓,怎能眼睁睁地将她再往火坑里推?”
大娘急得眼泪直流,那是她妹子,她哪里舍得,但若是真的闹掰了,旁人又该怎么说闲话?她妹子这般要强,能受得住么?
不管怎样,这笔糊涂账就先赖着。
好在日日有活计做,二娘虽还是不声不响的,但瞧着并无大碍,叶霓也能稍稍放心。
客栈的生意依旧红火,叶家的单子也是越摞越高,关外的商贾终于如约来了。
来的商贾乃是个胡商,名字太长中原人不记得,于是大家简单地称他为阿布。
虽说叶霓手上有他的单子,但两人还是头一回见,此前这阿布听人言说仓河村有一特产,滋味鲜美无比,于是委托人在她这儿订了一些。
与那半吊子的赵生相比,阿布的商队就正经许多,光是驴子就四五十匹,都担着沉甸甸的货物。
好在客栈住宿的风头过了,外加二娘缝出了好几匹羽绒被,如今客栈地字号和天字号都能开张,阿布的商队居然都能住下。
阿布啧啧称奇,他原先没打算在仓河村歇脚,毕竟自己这商队人多,石头城的客栈尚且接待不了恁多人,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村子客栈,居然吃得下。
他坐在椅子上,用蹩脚的汉话问何时能取自己的货。
李大娘熟练地上了一桶豆浆,分了一碗递给他,言道:“客官还要再等等,三娘正在收货哩。”
柳家庄的王二郎和彭五郎结伴来,一个给枣子,另一个挑梨子过来,枣子不用提,还是个大饱满,就算晒成干货也甘甜可口。
真正妙的是那梨子,彭五郎是个细心人,在梨子底下垫了好些麻布,一路上风尘仆仆地赶来,居然没颠坏半个。
叶霓挑了一个,这时候没有农药啥的,她随意在身上擦了擦,一口下去,也是清脆多汁。
家里几个娃娃都眼巴巴地望,叶霓拿了几个洗了洗,个个都撵着要吃。
如此,就是都收下了,彭五郎欢天喜地,连忙又拿出自家的柿子。
“不错,下次也拿些来吧。”
王二郎做为同乡,也为彭五郎高兴,但他还记得正经事,“三娘此前提的关外商贾,来了么?”
叶霓笑道:“你倒是幸运,人就歇在客栈哩。”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