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得如何?”
“给了二两银子做定金。”
二娘又问:“那羽绒被他问了么?”
“问了,还言要花四两银子来买一件羽绒衣,但我没卖。”
这商贾虽说出手阔绰,但叶霓总觉得哪里不对,因此没有应承下来。
二娘虽觉得可惜,但她还是十分赞同的。
“他刚刚歇在了客栈,还点了好些吃食,但都言要赊账。”
叶霓道:“赊账就赊着罢。”
二娘有些忧心,若是这赵生是讹人来的,那该如何?
是夜,叶霓带着二娘去了客栈。
“这般晚了,三妹带我过来做甚?”
她没吱声,只叫刘大郎揭开一个棚子,里面有好些瘦骨嶙峋的驴子,都睡得香甜。
“这是那赵生的?”
“不错。”
叶霓与刘大郎对视一眼,最后刘大郎拿起铁锹砸开驴车里的木箱子。
借着朦胧的月光,二娘这才看明白,几十个木箱子,里面居然都是些杂草衣物,并没有赵生口中的珍贵货物。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确实是个商贾,但却不是个正经的。”
要怪也只能怪这赵生踢到一块铁板,叶霓的客栈因为特殊菜色和物美价廉的服务,早就声名远扬,不着急赶路的商贾还会特意歇在此处,尝些美食,再添些卤菜豆干之类的,路上也算有些别样滋味。
因着这层关系,外地人多了,消息自然也就灵通,叶霓稍加打听,就被知晓了关外最近一个不大不小的事情。
那胡商言道:“唔,听闻那后生在盛京与官家有交情,因此好些人上赶着为他做担保,骗了好些金镶美玉、丝绸绢布的,转头就发卖了,拿他也没法子。”
“只要钱,不要货么?”
“是哩,因为要价低,跑到别处扭头就能卖掉,神不知鬼不觉的,等苦主发现,老早跑没影了。”
叶霓又问:“那滑头姓甚名甚?”
“我也不知那许多,但听闻那王爷的小妾乃是赵氏。”
这小妾就是胡商口中滑头的阿姊,有这层交情在,王爷也愿意照拂一二,因此这人更加嚣张,再加上天高地远的,许多人只能自认倒霉,并不追究。
二娘听了这些分析,也心惊胆战,“会不会是那赵生?”
“我本只是猜疑,但如今看来,定是他无疑了。”
自家的豆干和卤菜本就是紧俏货,这赵生付了定金拿了货,扭头发卖也能卖个好价钱。
叶霓叹息,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虽说仓河村离盛京甚远,但她也不愿得罪皇亲国戚。
两姊妹商量了一整夜,也没个好结果。
话说另一边的谢长安,因为殷诚在客栈做工的关系,两人也很快打听到了这赵生的来历。
殷诚道:“赵生此人,确实难缠,三娘只怕要踢到铁板了。”
“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只好花钱消灾,自认倒霉。”
谢长安摇头,三娘不是认怂的性子,只怕两人还是要对上,更何况,这赵生瞧三娘的眼神,就不对劲……
他道:“若他乖觉些,我全当无事发生,若是不然,这等蛀虫,我也欲除之而后快。”
这都是隐忍后的决策,他如今隐居在仓河村,自然动作要小,但若是那赵生对三娘不利,他也定要护到底。
在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个叶霓达成了一致,可惜天不如人意。
虽说那赵生一路自关外远赴至此,但他辗转反侧一夜不得安眠,叶霓艳丽的眉眼,白晃晃的小臂,纤细苗条的腰肢……在他脑海里晃了一整夜。
于是翌日一早,这赵生吃了豆花,饮了豆浆,还赶早洗了个澡,将自己拾掇齐整了才出门。
他拿出惯用的伎俩,在言谈间无意表露自己有官家交情,谁知叶霓并不搭腔,只是笑眯眯地点头。
“我如今手里的订单太多,赵大人要的东西,我一时半会儿做不出,不若我这儿有多少,赵大人就先拿去罢。”
为了送走这活佛,叶霓特意备好比二两多些的货,只希望对方见好就收。
谁知这赵生心不在焉地点头,反而问道:“不知三娘是否婚配?”
不等叶霓反应,他便夸夸其谈,表示若是叶霓愿意嫁与他,荣华富贵不是梦,且再也不必抛头露面。
“但你出身低贱,充其量也只能做个妾室。”
叶霓笑了,气的。
她挥手叫来刘大郎,“把他嘴堵上。”
昨夜一事,刘大郎也知眼前的商贾是个坏的,因此也手脚麻利,他生得孔武有力,赵生又虚胖着,一个愣神的功夫就叫人捆得结实。
赵生:“呜呜呜呜!”你竟敢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