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军的援军就能够抵达屏雪关,到时候就让寒盟这群狗崽子们尝尝凛冬的愤怒——”
先前丰溪北在城前叫阵劝降时的话,屏雪关里的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两天后。
月落日升的时分。
攻城。
这意味着要坚持到援军到来,怎么也要在丰溪北的攻势下再坚持个一天。
这难吗?
当然不容易。
但如今还站着的屏雪关兵卒,哪个不是咬着牙挺了一天又一天。
倒也不在乎多这么一天了。
只要能坚持到援军到来。
能够挺过这一关。
也算是俗话说的大难不死,日后该享享后福了吧?
当然。
也有些机敏或者说头脑清醒的意识到这援军之事,来的太过及时雨了,从头到尾也就是马思可的一人之言而已,若真从五光城请到了援军,为何无光城那位武将军不至少派几个随从跟着马思可一起回来?
不仅仅是沿途保护,也是确认一下屏雪关的情况。
毕竟五光城的武将军难道就不怕这是寒盟设下的钓鱼陷阱吗?
只不过即便有这样那样的疑虑,也没有人在这种时候说出来。
在屏雪关危急存亡的势头上,聪明人都知道能有援军到来的消息有多么重要,甚至他们就算察觉到了蹊跷,也会试图自己说服自己。
说服自己只要再坚持个三四日。
就会有曙光……
第一日。
风雪拍打着屏雪关,丰溪北依旧吃饱喝足后到城门前劝。
但是。
丰溪北却没有如约在第二日月落日升的时候攻城。
而是在第一日的傍晚时分,月亮刚刚升起,屏雪关的残兵败将们都抓紧这最后的时间养精蓄锐时,丰溪北就已经发动了袭击。
虽然算不上是猝不及防。
但战争瞬间就拉开了帷幕。
蓄势已久的狄艮山找寻机会和丰溪北同归于尽,但是丰溪北这理应杀上城头横冲直撞的六品境武夫却惜命得很,根本就没冲,只是不断消耗着屏雪关残兵败将们的剩余精力。
如此过去了半日。
城头守卫一个个倒下。
就连亲随马思可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已经快要站不稳的狄艮山看到丰溪北这时候才登城来到自己面前,他只能惨笑一声,意识到自己终究还是要愧对陛下了。
没守住屏雪关。
连和敌将同归于尽都做不到。
至于五光城的援军?
从来就没存在过。
那不过是他和马思可编织出来的谎言而已。
哪有什么援军……
“狄将军啊狄将军,何必执迷不悟呢?既然不愿意和我坐在城头上一起饮酒,那我就只能摘下你的头颅来当酒盅了!”
看准了狄艮山已经连同归于尽的力气都没有了。
丰溪北冲了过去。
正要摘下屏雪关守将人头。
倏然。
九道流光从天而降。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破了丰溪北六品境武夫的体魄,将其活生生钉在了地上。
狄艮山愕然抬头。
只见风雪之中,身披雪白轻裘的俊逸青年凌空而立,随着他信手一挥,九道流光便在屏雪关前划出了一道又一道生死界限,寒盟的士卒如同麦子般成片成片地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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