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焱与寒乌国接壤之处乃是一片辽阔的平原地势,无险可依纵马可驰。”
“这在数十年前大焱风调雨顺的时候不是问题,寒乌国哪敢东进纵马进犯大焱?只担心大焱会不会挥师西进吞了他们。”
“但在近几十年间,大焱露出疲态的时候,寒乌国就如同饿久的狼见了肉,憋不住了,屡次进犯大焱边疆,烧杀抢掠与强盗有何异?”
“直到十几年前,那位折冲将军千里奔袭一战成名,威慑住了寒乌国,他们才老实了一阵子,但在数年前大焱东边的大漠有所骚动的时候,寒乌国却又蠢蠢欲动不踏实了。”
何奇事拿出一封折子,抛给了邬子穗。
打开一看,白纸黑字密密麻麻记载的都是寒乌国进犯大焱边疆造成的损失。
大同历四百六十九年,夏,寒乌流寇袭击大焱商队,商队二十三人无一生还,抢走货物预估价值白银一千一百三十七两。
大同历四百七十年,秋,寒乌流寇突袭大焱龚田村掠夺粮食,龚田村记登记在册的有一百二十七人,幸存者仅十七人,其中有十一名幼童身高不过车轮……
大同历四百七十一年,春,寒乌流寇袭击大焱……
大同历四百七十一年,冬,寒乌流寇……
大同历四百七十二年,春……
每一条短短数十字的记录背后,便是少则十几多则百余条性命,而之所以只记录为寒乌流寇,这是寒乌国给大焱的一个交代,意思是那些在大焱边疆烧杀抢掠是流窜过去的贼寇。
寒乌国同样也在抓这些人,只是一直也没怎么见抓到。
“这本折子里,还只是记录着最近这几年里那些几乎能够明确排除是马贼山匪所为的案例,还有些许确有可能是流寇浑水摸鱼犯下的事情,都没记在这里面。”
“大焱天子出兵讨伐寒乌国,便是用的寒乌国屡犯边疆为由。”
“战火正是从这一桩桩陈年旧案中燃烧起来,哪里是想扑就能扑灭的呢?”
何奇事看到邬子穗的神色略有变化。
轻薄的一本折子在他手里似乎重到难以估量,双手都在轻微颤抖。
何奇事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寒乌国要是想要逐鹿天下搞出这些事情,我倒是还能理解一些。”
“但寒乌国有这个本事吗?”
“寒乌国只是看着大焱有了疲态,想要从自顾不暇的大焱身上啃几块肉下来,大概也没想到大焱不仅仅是能恢复过来,还没有去找夏国和玄雍国,而是调了个头一鼓作气,就要把这蹦跶了数十年的流寇给彻底剿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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