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武道第一,甚至天下第一的猛人。
手握缰绳的郁芸纺一时之间连前路是否平坦都不看了,忍不住回头看着扎着两条羊角辫的少女,看到那张精致的脸蛋上流露着小小的得意。
不难理解。
虽然下毒这种行为在江湖中向来为人不耻,视作下三滥,但正如杀一人为罪屠万为雄,谁下的毒要是能把朱楼大楼主毒翻了,这可就是神乎其技。
再加上张姑娘年纪轻轻,在潜龙榜上排得还比较靠前。
年少得志。
有几分得意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就拿郁芸纺自己来说,别说是在张天天这年纪了,她现在要是用尽手段能让朱楼大楼主跌个跟头,都能得意地叉会儿腰,自此高看自己一分。
不过关于武帝的部分,郁芸纺就只是听听了,觉得张姑娘只是一时得意,难免有点气盛自大。
不必过于较真。
叶一夔疑惑道:“张姑娘,你说的老张是?”
张天天直言不讳:“我爹。”
叶一夔没去过百槐堂,不知道张姑娘说的老张就是在京城里都赫赫有名,被传为能和阎王抢人但是又不近人情的神医。
只当这是张姑娘的家传方子,没作多想。
郁芸纺倒是知情,想着是药三分毒,药理和毒理其实是相通的,觉得张姑娘这所谓同款的意思,应该是指这剂毒药其实源自那位张神医。
以张神医能和阎王抢人的医道造诣,五品武夫都不能幸免于难的毒药,如果是出自张神医之手,倒也就没那么奇怪了。
只有听了想笑,却不仅憋住了笑还在张天天的眼神暗示下憋到最后都没开口解释真相的徐年,才知道张的“老张同款”究竟是什么意思。
既不是什么家传方子,也不是说出自张伯之手。
所谓同款,分明是同在张伯也深受其毒。
任其医术再怎么高超,该跑的茅房也少不了。
之后数日都是赶路。
马车都已经到了京畿之地了,都没再遇上波折。
这倒是让郁芸纺有些意外,原本还以为这后半段回京的路上必会有多方阻拦,何况还带着个叶一夔,埋伏在这条路上的危险只会更多才对。
结果却是风平浪静。
连有惊无险都算不上,因为根本就没敌人冒出来。
不过郁芸纺看了看车厢里闭目安神的徐真人,却又觉得不奇怪了。
先有漕帮搭进来一艘渡船,死了两位舵主一头恶蛟,后有朱楼二楼主风恙身死,大楼主随后追杀却至今没能成功。
就算不知道郁芸纺的身边有位道门大真人,只要这些消息传了出去,都用不着是全貌,只要是些许风声,都足够让背后那些人重新掂量一下,够不够格来设下埋伏。
想清楚这究竟算是埋伏人呢?
还是算把自己的手伸过去,让人砍掉?
不过实际上。
其实有一方已经打定主意把这一条道走到黑了,不怕损失。
哪怕只能够溅一身血,白白丢进去几条人命,也不让郁芸纺后半段的回京路如此清闲。
只不过,有此强硬手腕的这一方正是号称大焱望族之首的荥原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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