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西丰楼里用来关人的仓库。
张天天轻声笑道:“那位窦舵主,似乎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窦江流草莽出身,确实是有些……耿直,不过他能坐到漕帮舵主的位置上也不会是个傻子,多半已经看出了些什么。”
谢彬堂摇了摇头说道,明明已经水落石出,可是他的眉头始终皱着难以舒缓。
他沉吟片刻,问道:“徐真人,这窦江流你们打算如何处置?”
徐年反问道:“谢三爷这是要看在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为他求个情吗?”
谢彬堂又摇了摇头:“非是如此,如果徐真人要放了他,那就当我没问,但如果徐真人要他死,他毕竟是漕帮的舵主,徐真人或许是不怕,但如果被漕帮记恨上,难免也是件麻烦事。”
徐年看了谢彬堂一眼,这明显是有后文没说:“所以谢三爷有什么提议?”
“所以,如果徐真人不介意,就让我来杀了他吧,漕帮因此而有什么怨恨,也只会记在我们谢家头上,不会给徐真人带来麻烦。”
这么多年的交情,谢彬堂开口不是为窦江流求情,而是想要亲手送他上路。
这可真是,动人肺腑……
……
西丰楼仓库里的房间,从始至终都是为了关人,只不过如今关在里面的人变了。
徐年三人走了后,窦江流的脸色便阴沉了下来。
就如谢彬堂说的那样。
他虽然是草莽出身加入了漕帮,但能坐到舵主的位置上,又怎么可能只是个草莽?
刚开始见到谢彬堂,他确实以为这位谢三爷是来救自己出去,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把处境想的太好了。
这位谢三爷多半是和那对底细不明的年轻男女一伙,目的就是想要他松口,说出西丰楼背后的秘密。
看出了谢彬堂是站在那边,窦江流刚才说的话莫非是临时编出来的谎言吗?
不。
全是真的。
既然谢彬堂都已经站出来了,以谢家在天水郡的能耐,极有可能已经掌握了线索,他要是不说真话,和谢家掌握的线索对不上,不就是自掘坟墓了吗?
毕竟那位谢三爷有一句话说的很对。
形势比人强。
窦江流才不想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在西丰楼的仓库里面。
那些哑菜被一遍又一遍的吃干抹净后撑不下去,就只能在这里无人问津默默等死,死后再拖出去草草埋掉。
但他窦江流是什么人?
堂堂漕帮舵主,六品境的武夫。
怎能和那些哑菜沦落到同一个死法。
谢彬堂既然要装蒜,窦江流就将计就计。
虽然说出了大皇子的秘密。
但是知道了自己背后除了有漕帮撑腰还站着那位大皇子之后,他们总该感到棘手,投鼠忌器吧?
至于说了什么不该说。
窦江流自付不是胥华呈那般不能踏错一步的蝼蚁。
当务之急是活着离开这里。
之后的都能之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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