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丰楼跑到衙门敲了一通无用的鸣冤鼓,再辗转来到谢家大门前。
半个时辰,已经所剩无几了。
“……呦,胥老板看来这是没找到人救自己啊?”
戏谑的笑容,由远而近。
看到那对不紧不慢走过来的年轻男女,谢彬堂正了正衣冠,两手抱掌向前推去,上半身磬折,在胥华呈惊恐无比的神色中,天水谢家的三爷主动向走过来的俊逸青年见了个礼。
“徐真人,京城一别没想到能在天水城再见,不知等此间事了,谢某可有机会尽一尽地主之谊?”
虽然说,谢家之前和徐年有些不愉快。
不论是谢琼文还是谢彬堂,都在徐年手中吃了亏。
但是这些已经了结过了。
之前谢彬堂认下了这个亏,希望能恩怨两清。
两清之后再相见。
当然是要以礼相待。
倒不是谢家的家风如此淳朴以德报怨,只是当摆在面前的是一位五品强者,换成哪一个世家都会在瞬间变得家风淳朴,牢牢记住结缘远胜过结怨的醒世真理。
只要不是怎么都过不去的生死大劫,那么在五品面前就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况且除了这位徐真人外,谢彬堂后来专门打听了才知道,这扎着羊角辫的少女也不得了,她爹可不是劳什子御医,给大焱天子治病,那都是红袍太监领着用八抬大轿抬进的宫里。
谢彬堂除非是逆练功法把脑子给练坏了,才会为了救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胥华呈,再和这两位结下什么梁子。
他在门口等着。
就是等着徐年和张天天来了,他好能第一时间解释清楚,免得二人误会。
徐年笑了笑,看了眼在沸血散的毒素渗透下已经气若游丝的胥华呈一眼,再看向曾经飞过百槐堂的大门给他“送”来储物法宝的谢彬堂。
他明知故问道:“你要救他吗?”
“不熟。”
谢彬堂不假思索说出来的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最是凉人心。
胥华呈不仅心凉。
他感觉的到,自己的命也快凉了。
徐年又问:“刚刚听你们还提到了漕帮?”
“谢家和漕帮,只是些许生意上的往来而已,不过那舵主窦江流来我谢家赴过宴,若是他的白事摆席,到时候我谢家也需要出席,尽到一份人情。”
胥华呈瘫在地上,瞪大了眼睛。
他只说窦江流生死难料等着救,这位谢三爷竟然直接跳到吃席了?
谢家的态度也已经明了。
如今……还有谁能救自己呢?
胥华呈咬了咬牙,咽下喉咙间涌出的血腥味:“你……你们不能杀我!你们、你们知道我店里卖的那些哑菜是……是从哪里来的吗?”
明明应该是什么威胁的话,但是不知为何,从他口里说出来,却是满怀畏惧。
张天天挑了挑眉,似乎满不在乎。
胥华呈其实到现在都没想好该不该说出这个秘密,但是现在再不说,可能就再也没有说出口的机会了。
他压低了声音,生怕被更多人听了去,厉声道:“是大皇子!”
“那些小姑娘……全都是大皇子卖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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