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们陈家的老太爷念在当年同镇国公出生入死的交情提携了一把,镇国公府能不能有今日气象可不好说。
折冲将军是当世豪杰,有望拜为大焱的第四位大将军。
但你这是有望。
说一千道一万,陈家老太爷,陈大将军可还在呢!
所以为了和谐。
各有说法,都觉得是自家吃亏的两家人自然是少见为妙。
只不过这婚期将近,总有些事宜需要当面商量一下。
于是便有了这次见面。
可没想到的是刚一见面,大婚之日的流程要怎么走,有没有什么事宜需要提前敲定,都还没讲呢,陈府先抛出个惊爆消息,把陈宪虎的脾气直接就给点着了。
入赘的不是徐承。
而是徐年。
徐承虽然是草包一个,尚且是镇国公府的大少爷。
并且还是独苗。
这身份地位在这儿摆着呢。
可这徐年是谁?
从没听过镇国公府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所以徐大夫人的意思是,要入赘我陈家的是这位名叫做徐年的私生子?”
“这恐怕有些不妥吧?”
一只手搭在了陈宪虎的肩膀上,示意稍安勿躁,他自己则直视着徐大夫人,直截了当地提出关键。
此人乍一看平平无奇,似乎没什么气势在身。
但他陈宪虎的父亲。
陈重山。
大焱的虎贲将军。
虎贲与折冲一样,都是大焱将军的封号,不与官职挂钩。
但有封号,便是战功的象征,必然是夺下过值得铭记的胜利,才值得封出一个名号。
在数年前,折冲将军还没现在这般如日中天,虎贲将军虽然距离大将军还远着,远远不是咫尺可得,但也已经是距离大将军之位最近的大焱将军。
当时都在讨论,陈大将军府是不是要一门双大将军。
父子上阵都是大将军。
徐大夫人嘴角悬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得体而不失礼仪:“陈将军此言差矣了。”
“承蒙圣上垂怜我们两家的婚事,可这婚事当初也是由我们两家长辈订下,如果我没记错,应当说好是由我镇国公府的主脉后人入赘于你们陈家。”
“徐年虽然这些年流落在外,但他确确实实是老爷的亲骨肉,此次婚礼也是照着入赘的章程做了一应安排,怎么就不妥了呢?”
徐大夫人看了眼愤愤不平的陈宪虎,不着痕迹地轻轻哼了一声。
然后才说道:“至于陈公子说的就更是无稽之谈了,徐年那孩子的户籍都已经并入了你们陈府,这便是代表着圣上知晓一切,已然是同意了。”
“至于欺君罔上什么的……呵呵,我们两家以后便是亲家,关上门在一个屋子里口无遮拦一点倒是无妨,但陈公子以后若是在外面,可得防着点祸从口出。”
陈重山眉头一皱。
他那张平平无奇的脸顿时便有了几分威势。
“户籍已入我陈府,我怎么不知道?”
女子出嫁,便要脱离原来的户籍,并入相公家中。
男子入赘也是同理。
但照理来说,这户籍更改应该是双方都已知情,去户部确认过后才会更改,不然如果只需要一方同意就能更改,这户籍不就成了想入就入。
早就乱了套了。
“陈将军事务繁忙,想必不是事事都能关照到位,而我们两家这婚事又有圣上开的金口,应该是户部那边便与我们行了个方便,免了些不必要的章程吧。”
陈重山皱紧的眉头还未松开,陈宪虎额角青筋更是没有平复。
却听见雍容华贵的徐大夫人又说道:“不过有件事确实要与陈将军商议一下。”
“徐年这孩子毕竟流落在外,劣心贪玩跑到没个影子了,如今还不在府上,大婚当日恐怕也回不来。”
“所以这四方来宾,宴席招待好便是了,婚礼什么的就不必看了,免得传出去些闲话,只需满京城都知道我们徐陈二家的婚礼成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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