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鱼脸上的笑容也比迎客送往时要灿烂得许多。
“是啊爹爹,你今日好些了吗?腿脚还痛吗?”
黄脸汉子似乎不善言辞,在母女的关心面前也不知怎么回应才是最好,只是憨厚地笑着,不断地点头重复。
“不痛啦,已经不怎么痛啦。”
“不累的,就走这么一点路那能累着我啊。”
“倒是你们累不累,我来帮帮你们吧……”
这汉子是何小鱼的爹?
他没死?
难怪张天天一副这样的表情。
这已死之人忽然出现在面前,可不就是白日里见了鬼吗?
“小鱼,我之前听说你爹遇着了些意外来着……如今这是?”
张天天忍不住问一问这是怎么回事。
人死了反而不好提起,揭人伤疤又不管治好,有何意义?
但何小鱼的父亲既然活生生出现在了眼前。
人活着万事大吉,开这个口也就少了许多避讳。
“之前都说我爹掉水里已经没了,我和娘还去了趟千春县也没找到,当时也以为是……不过还好啦,我爹虽然是掉进了水里,但只是被冲走了,上岸后迷了路,花了好几天才找回京城。”
失而复得的喜色,在少女已经长开的眉眼之间浓到化都化不开。
憨厚的黄脸大汉也是跟着笑了笑:“是啊是啊,当时掉水里是吓死我了,不过还好命大,没有沉到江底,捡回了一条命……”
人都活着回来了。
这便是万幸,至于什么手不干净偷拿东家货物的风言风语也不去计较了。
小老百姓,计较不了这些有的没的。
踏踏实实过日子。
饿了有食吃,冷了添得了衣裳,这便比什么都重要。
临走之时,徐年顿足多看了一眼和何小鱼母女一起忙碌的黄脸汉子,微微皱眉。
何小鱼他爹的状态,其实是有些古怪之处。
不过很快他便舒展了眉头,什么也没说,默默转身离去。
再有古怪,这一家三口也只不过是撑起了小小豆腐摊。
能有何妨呢?
不久。
在铁匠铺无功而返的少年道人,背负着那柄未能熔掉打成文房四宝的问道剑来到了豆腐摊。
他望着那黄脸汉子。
徐年只是皱了皱眉,但他却是整张脸皱在一起。
原本是面如冠玉,五官生得也俊俏,好一个玉质金相的少年道人,可这么一皱,却是成了个苦瓜。
似乎日子比这黄脸汉子过的更苦。
“真的是天魔……”
“我这才下山啊,怎就遇到了呢?”
“山下天魔竟然已经泛滥到京城大街上都随处可见了吗?”
“你们这些天魔能不能都好好躲着啊,起码等我回山上去了再出现晃悠吧。”
“这下难办了,到底该不该拔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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