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勃没说话,他知道宁刚平这话没说完呢。
“领导有个侄子,叫魏安康,一直在省城做生意,咳,所谓的做生意,都是和他叔叔有关的,实话实说吧,驼祥投资的背后,是魏安康,他是最大的股东之一,其他股东都是为他打工。”宁刚平说道。
“查乐天就是为他打工的?”陈勃问道。
当陈勃说到查乐天的时候,宁刚平脸上的表情精彩了很多。
当陈勃听完了宁刚平接下来说的这些事的时候,陈勃简直是震惊至极。
“查乐天不是打工的,他和魏安康一样,是老板,但他是一个见不得光的老板,在仇承安还在县里当一个科室主任的时候,他和县委招待所的一个服务员好上了,后来这个服务员生了一个孩子,但是那个时候仇承安面临提拔,他自己已经有了家室,这事极少人知道,我也是听魏安康说的,所以这个孩子一直跟着母亲生活,你要是到当年那个县委招待所调查一下,一定能查到一个姓查的女服务员……”
说白了,查乐天就是仇承安的私生子,他想培养这个孩子走仕途,因为这个男孩最像他,和他正妻生的孩子相比,他们都太儒雅了,而这个叫查乐天的私生子倒是和他很像,在脾气上草莽了很多。
“你查过查乐天了,自然知道,他名下的驼祥投资公司,权力加持的,如果他和仇承安没有什么私人关系,他怎么可能坐拥这些别人挤破脑袋都进不来的行业?”宁刚平问道。
通过宁刚平的介绍,陈勃才真正第一次见识了什么叫大隐隐于市。
老百姓吃完晚饭出门遛弯的时候,随手一丢,垃圾就丢到了小区的垃圾桶里,垃圾离开了自己家门就算是干净了,可是这些垃圾去哪了呢?
宁刚平指着山下一个正在冒烟的烟筒问道:“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好像是一个电厂吧,具体不太清楚,只知道市民投诉过,周围的味道不小……”
“对,肯定有味道,那里是垃圾焚烧厂,焚烧的过程中发电,发出来的电卖给电网,而这些垃圾的拥有者是一家公司,每天有几百辆垃圾清运车二十四小时不停的运转,将南港市的垃圾清运到填埋场和垃圾焚烧发电厂,这么一个小小的公司,每年从政府手里拿到两个亿,用于垃圾处理,这家公司的控股股东就是驼祥投资,这样的公司还有哪些,你可以自己去查,怎么样,还想继续查下去吗?”宁刚平笑问道。
陈勃愣了一会,问道:“把我约到这里来,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说那个烟筒的事吧?”
宁刚平笑着摇摇头,说道:“当然不止了,这座山不大,但是有一个专门的公司运作,包括绿化和管理,包括从山下到这里来的代步车公司,哦,对了,还有你刚刚让我去拜的崖山寺,也都是属于驼祥投资的,这里面的关系复杂的很,不是三两句能说完的,就算是仇承安活着,他也不一定能知道他这个私生的儿子这么能折腾,这么能笼络关系,所以,查这个人,不容易。”
陈勃和宁刚平在山上待的时间不长,两人就是边聊边走,一个小时后,俩个人又到了寺庙上面的距离了。
“宁秘,我能问个事吗?你来见我,不该是劝我不要和查乐天为敌吗?但是你刚刚说的这些,怎么听都像是恨他不死呢?”陈勃笑问道。
宁刚平一愣,嘴唇抖了一下,接着走向陈勃,伸手搭在陈勃的肩膀上,好像两人关系很好似的,他低声说道:“这事吧,查乐天可能早就忘了,但是我记得很清楚,一直记在心里呢,有一次查乐天和魏安康喝酒喝多了,魏省长要见自己的侄子,我去叫他,查乐天喝的上头了,他不让魏安康走,还说了一句让我记一辈子的话,意思就是,我是魏家的狗,哪有资格在这里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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