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诏狱的人,以以往的经验,还能出得来吗?
文弘义轻轻扯了一下于尧的袖摆,于尧便闭口不言了。
“这样也好,既如此,那么打开大门,本官和于公看你审。”
陈飞扬刚想拒绝,文弘义又道:“你不用找说辞,本官与于公在陛下那里出来的,放心,我们只看只听。”
陈飞扬认真的想了想,掏出了钥匙,走到门前,打开了锁链。
“那么......两位大人请吧。”
随着大门打开,一股子霉味传了出来。
文弘义二人跟着陈飞扬走了进去,只不过,随着深入,两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户部几乎所有的官员都被关在里面,除此之外,还有无数心里有鬼的人,想出京,被抓了来。
这个时候,无论你做了什么,什么理由,没有皇帝的旨意,只要是擅自出京的人,通通都被抓了来。
这些人在看到文弘义和于尧时,眼睛亮了起来。
纷纷叫起了冤,郭茂石狞笑,一个眼色使过去。
于是,这些人的嘴毫无例外地被塞住了。
两人跟着陈飞扬走到了最深处的一间屋子,陈飞扬推门而入。
只见里面摆满了刑具,这么多年没有使用,却依旧保持着幽冷的寒光,看来是有人精心保养。
角落里,一张小小的案牍,已经有人握笔坐定等候。
陈飞扬转身看向文弘义两人道:“希望两位大人如方才所言,只听只看。”
文弘义和于尧脸色阴晴不定,颔首点头。
陈飞扬深吸一口气,而后整个人犹如在冰窟里爬出来一样,浑身散发出阴冷的气息。
“带户部员外郎严华。”
很快,郭茂石像是提着小鸡仔一般,将嘴里塞着破布的严华提了进来。
陈飞扬冷眸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中不带一丝的感情。
“严大人,不想受皮肉之苦的话,多余的话不要说,我说你答,同意的话,便点头。”
严华面如土色,看着目光如毒蛇一般的陈飞扬,惊恐地点头。
见他点头后,郭茂石一把扯掉了他口中的破布。
严华大口的喘着粗气,马上忘了刚才的话,就要开口向文弘义求救。
郭茂石好似看到猎物的饿狼一样,手中的鞭子空中挥舞。
‘啪’
这一声空响,让严华整个人打了个哆嗦,乖乖地闭上了嘴。
陈飞扬眉头轻挑,言语冰冷道:“去岁十月二十五日,马匹四百五十一匹,牛羊一千七百三十八只,皆是你交接入库的,账册上填写,马匹死了七十五匹,牛羊死了三百二十只,这数目是转运使告诉你的,还是你清点的?”
严华语气有些迟疑,摇摆不定道:“时间太过久远,我不记得了。”
陈飞扬勾了勾唇,语气轻蔑道:“那么今岁的呢?这日子没过去多久,想必严大人不会忘记了吧?”
严华张了张嘴,最后轻轻摇头:“没有忘。”
“告诉我答案。”
严华想了想:“贺刚告诉我的,账册上也是这般写的,我也清点过,没有问题。”
陈飞扬点头:“那么损耗的数目也就是你写上去的吧?”
严华点头。
“很好,带贺刚进来。”
贺刚被带了进来,同样的说辞,陈飞扬又讲了一遍。
不过与严华说的有那么一点点不同,贺刚说的是,数目是严华自己清点的,损耗的数目不是他告诉严华的,而是严华自己看的账册。
看到这里,文弘义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这两人的口供不一致,那么便意味着有一个人说了谎。
显然,贪腐是刻意为之了。
文弘义痛心地看了两人一眼。
没想到,陈飞扬仅仅是问话,还没有动刑,便已经让人露出了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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