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冷笑道:“小小的权利?每年走私细盐,获利十数万万钱的权利。王愉,我知道你没钱,这钱也不用你出。你去京城,见见你的主子,告诉他,花钱消灾,不要将事情闹大。他自然便会给你钱,堵住我的嘴巴。这钱,他会替你出的。”
王愉呆呆看着李徽,不知所措。
“我要的也不多。每月给我1万万钱,月头付款,宽限最多3日。过了日子,我便上奏朝廷,将你们连锅端了。就是这个条件,你听清楚了么?”李徽继续道。
“每月1万万钱?1年便是十2万万钱!我的老天爷,是大人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李大人,我们走私细盐1年也不过是这个数。账本在你手里,你自会知晓。每月23百石细盐,得利不过数千万,1年也不超过你说的那个数啊。”王愉着实惊呆了。
“你没听错,1个月1万万钱。账本我也看了,确实如此。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自己想办法去。告诉你的主子,既然干了,何妨干大些。这么多盐场,出产这么多盐,每年几百亿钱的大饼,他只切那么1小块,显得小家子气,不符合他的身份。要赚便赚的狠些,多练细盐,粗盐也可以搞嘛,虽然价格低些,但薄利多销不是么?总之,怎么搞钱是你们的事,我只要这么点。如果你和你的主人觉得这些钱比你们的财路和性命声誉还重要,那咱们便1拍两散。”李徽微笑说道。
王愉叹了口气,轻声道:“你还是杀了我吧。我既没办法弄出这么多钱来给你,也不能去同他说。他不会答应的,我若说了,必死无疑。与其这样,不如你给我个痛快。”
李徽冷笑道:“蠢材,事情惹不上他,当然杀了你1了百了,更加划算。但事情若是惹上了他,他便不敢动手了。”
“此……此话怎讲?”王愉诧异道。
“教你学个手段。你身后那人最怕的便是事情公开,扯上了他。即便他地位高隆,也是无用。窃国之钱税,就算是王爵也要成为众矢之的。我大晋,皇帝都能被废,何况王爵?到那时,没人敢保他,只要证据确凿,他必被废黜无疑。你要抓住他的心理,利用他的心理。想你这样,到现在连他的名字都不肯说,为他遮掩,你不死谁死?”李徽低声道。
王愉怔怔发愣,1时没领会李徽的话。
“你只告诉他,被我逼着说出了所有的事情,录了口供和证据捏在我的手里。要是他不答应的话,我便会拿着账本口供等证据上奏,到时候他也逃不脱。他听了这话,必然愤怒之极,可能会打你骂你,但绝对不敢杀你。因为你1死,我拿不到钱,便会上奏朝廷,把他给掀出来。这样,他只能同意。至于钱的事,你照我方才说的便是。杀1个也是杀,杀1百个也是杀,何必小打小闹。否则,他愿意倒贴钱堵我的口,我也没什么意见。”李徽低声说道。
王愉完全傻了眼。在此之前,他对李徽的印象并不深刻。只是听说过此人。此人寒门出身,1路高升,依附谢氏上位,颇有才干。
王愉认为,这样的人定是和谢安等人1样,有名士风范,不会做些营苟之事。说话行事也正气凛然。
但是今日,他可是大开眼界。此人行事之狠辣卑鄙,完全出乎意料。
王愉知道,李徽这么做是更进1步的将琅琊王的把柄抓在手里。自己知道1切细节,自己的口供将是决定性的。他是在利用自己,但他说的办法似乎是唯1可以解决问题,保住自己性命的办法。实际上,李徽是要自己以此来要挟琅琊王,逼迫琅琊王不敢杀了自己。这对自己来说,确实是个保命的手段。
“李刺史,若是这么做的话,你可当真是树敌了。以我对他的了解,莫看他年纪小,可是睚眦必报之人。我的性命不足惜,死了也就死了。但你李刺史何必卷入其中?”王愉沉声说道。
李徽道:“那不干你的事。对了,我还有1个条件。你告诉你的主子,我将上奏为庾氏平反,请他在务必在陛
王愉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终于知道,眼前这个人为什么能够以寒门小族出身,短短数年时间便窜升到了眼下的高位。抓住机会之后,此人毫不手软,不给任何空间。其强势程度,令人窒息。
王愉终于知道自己和他的差距,自己不够狠,许多事畏首畏尾,不敢置之死地而后生。眼前此人,恐怕正是因为够狠够毒,才会迅速崛起。
眼下,关乎性命之事,自己还犹犹豫豫,怕这怕那作甚?那可只有死路1条了。
“王大人,考虑的如何了?我的时间可多。”李徽冷声说道。
王愉1把抓起案上的酒壶,仰头灌了几口,将嘴边酒水1抹,瞠目道:“听大人吩咐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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