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晓?”那位夫人诧异完连忙放低了声音给她讲:“顾二姑娘不是在长白书院做女夫子嘛,崔院长很是看重,崔夫人更是喜欢非常。再加之已故崔詹事之子崔蒙,似乎很是有意顾家二姑娘。崔院长虽是崔蒙伯父,却胜似生父,自然要为侄儿绸缪。”
“你说什么?”隋国公夫人手里的茶险些没惊得溢出来,“什么时候的事儿?”
怎么崔家也看上顾家姑娘了。
“就前些日子啊,据说崔院长已经入过宫了。想来陛下和贵妃娘娘也晓得的。”那夫人津津乐道说着,“说起来如今的顾家可是今非昔比,顾贵妃在宫中极得陛下喜爱,膝下更有三位皇子,宫中无后,顾贵妃俨然便是后宫之首。顾司业仕途顺畅,其子顾青礼出任渝州多年,眼下才调回京就入了六部,可见陛下重视。顾家蒸蒸日上,乃是京中新贵,谁不愿意拉拢一二呢?偏偏这顾二姑娘更是个才貌双全的,眼瞧着就要及笄了,我可听说多的是人预备上门提亲呢。”
她感慨,“顾贵妃是顾二姑娘长姐,也是能做顾二姑娘的主的。难怪崔院长一家一进京城就往宫里赶呢。”
听着这话,素来稳重自持的隋国公夫人头一次慌乱了。
“崔家人动作竟这样快。”她只知晓崔家人入京,却不知道崔院长一回京就将此事捅到陛下跟前去了!
她一拍大腿,“这可如何是好。”
一旁的夫人很是不解,“你怎么了?”她琢磨着猜测道:“难道你也瞧上贵妃娘娘的胞妹了?”
隋国公夫人也不好说,看着被迎进门来落落大方与众夫人见礼的顾二姑娘,那是越看越欢喜,只小声与好友道:“佑儿至今尚未婚配,这些年我与他父亲为他寻了多少门亲事他都没什么心思。只是我想起前年他回家时破天荒问了顾二姑娘一嘴……”
“佑儿他素来藏得住事,更不轻易就问起谁的,你这样说,我倒是觉得是有那意思了!”旁边的夫人是隋国公夫人打闺中时候的好友,自然胳膊肘往隋国公府拐,“若真是如此,姐姐你可要早日知会佑儿叫他早些回京啊。他远在边关,消息不通,若是错过了,只怕追悔莫及。”
听好友这样说,隋国公夫人心下更是着急起来。
正巧顾青影过来见礼了,她眼珠子一转,连忙从手上退下一个碧玉镯子来,笑呵呵地递过去。
顾青影和顾夫人当时就愣了。
“这镯子太过贵重,青影她怎能轻易承受。”顾夫人一边说着,一边心里纳闷。
顾家与王家素来没交情的,虽说如今顾家起来了,可在隋国公府这样簪缨世家眼里,只怕还是上不得台面的。隋国公府的正经主母何其尊贵,就算有意亲近顾家,也该是与贵为贵妃的大女儿往来。对她们母女哪里就需要这样了?
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顾青影也连忙想推拒,可隋国公夫人却道:“早闻顾二姑娘芳名,就是一直无缘得见。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顾二姑娘可莫要推辞。”说着她又去拉另一边的顾夫人,“若细论起来我们两家祖上是有故交的,我又实在喜欢顾二姑娘,听闻三月里二姑娘便要及笄,我还想着前来观礼讨一杯酒喝呢,若是二姑娘不收这礼,到了三月里,我可没有脸面去吃酒了。”
顾夫人这些年应付过许多这样的场面,虽然对方身份尊贵,她倒也不含糊怯场,笑呵呵道:“既是祖上的交情,夫人若愿意来青影的及笄礼,顾府蓬荜生辉。何须这样客气呢。”
顾青影也上前福身道:“多谢夫人抬爱,只是小女眼瞧着这镯子乃是夫人的心爱之物,小女怎可夺爱。”
见顾青影不肯收,隋国公夫人的好友也前来助阵,笑道:“顾夫人和顾二姑娘莫见怪,她平素就是这样的性子,若是见得哪家女娃娃喜欢上了,定就要取了礼物来送的。你们若是不收,她反而还生气呢。”
这位夫人瞧着也是权贵人家的,她一说话,一旁的夫人们也跟着应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