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郑婕妤与白才人同住毓秀宫时,常见闲暇时白才人独自外出前往揽月台,尤其是三皇子出事那几日来往更是频繁。郑婕妤又曾在揽月台附近看到过桐油的痕迹,却不知何用。后来却听闻三殿下险些在揽月台边摔落,这才猜想,此事与白才人或许有些关联。”
那侍女埋首,一字一言如冰冷的石子儿一般砸在白才人心间。
她满脸血色顷刻间退散殆尽,唯余惊恐煞白之色。
狡辩时,连声音都是颤抖的,“你胡说什么!”
“奴婢并未胡说,这是郑婕妤亲口嘱咐奴婢传达的话。”那侍女不卑不亢。
“经审期间郑婕妤与白才人的确是同一间屋子起居的,白才人所为,郑婕妤最是清楚不过。”顾青昭眼眸微眯,眉目一挑,视线投向白氏。
那眸光森冷得仿若寒冬腊月的夜,漆黑无垠处处皆险,被目光笼罩之人犹如置身悬崖峭壁边,只需她一念一动,便是万劫不复。
白氏吓得瘫软在地上,因为实在太过惧怕,她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贵……贵妃娘娘,不是我……”她慌忙摇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能是谁?本宫还疑心当初怎么就你那么及时地出现,正好又救了三皇子,眼下看来,若非你步步为营,早有谋划,又岂会有此等巧合?”白嫔恨得牙痒痒,“你这毒妇!三皇子何等尊贵,险些就被你害了去!”
“如此说来,白才人设计陷害三皇子在前,又以有恩于皇子自居成功入选在后,此般居心,着实可恶!”
李婕妤亦是义愤填膺,她愤慨起身,“还请陛下一定要严惩此等居心叵测之人,还贵妃和三皇子一个公道!”
“李婕妤说得是,白才人此人竟敢谋害皇嗣诬陷贵妃,若不严惩以儆效尤,容得这样的人在后宫中兴风作浪,如何了得。”张婕妤摆明了是要站在关雎宫这边的,眼下维护起来,亦是格外尽力,“白才人这样的行径,即便是打杀了都是轻的。”
闻言,白才人被惊骇得得险些昏死过去。
她连忙跪地向前,声泪俱下,“陛下!陛下!不是嫔妾不是嫔妾啊,嫔妾是冤枉的!”
白嫔瞪眼,“证据确凿,岂容你抵赖!”
“当真是不是嫔妾所为啊!嫔妾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白嫔冷斥。
见白才人紧张得说不出话来,更是步步紧逼,“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妄想说你对此事半点不知半点不晓吗?贵妃有掌宫后宫之权,若是顺藤摸瓜,你岂能逃脱?”
“贵妃……”白才人颤颤巍巍抬头看顾青昭,却被她阴冷的目光惊骇得魂飞魄散。
齐渺见这架势,也很是震骇,她想及方才自己的错漏,想要稍微弥补,劝道:“顾妹妹,我知晓你定然恼恨至极。只是看她的模样,许是真有隐情,为防背后之人逍遥法外,不如先询问一二?”
顾青昭虽然怒极,却也清楚,只凭一个秀女,定然无法做到当日之事,又在事后将所有痕迹毫无遗漏地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