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良媛选的好期程,偏就这日放晴呢。”红韶扶着她出门来,几日过去,她身上已然干净了,在蒹葭宫窝了几日,正好出门。
“是呀,这样暖和又不灼人的晴天,真是难得。”顾青昭索性连披风都不必戴了,就这样轻轻松松地出门。
白承徽过来时,眼睛就直往她披帛身上瞧,见她果真穿戴了她送的披帛,就眉开眼笑起来,“我就说这披帛衬你。姐姐送的果饮子我已经收到了,很是清甜可口,不知是怎么做的?”
顾青昭笑着,边迈步出门边道:“是家中母亲做的,你要喜欢,下次有了多给你些。”
到若英阁时,依旧是贵宾的待遇,龚良媛亲自出来接的。
“顾姐姐今日光彩照人呢,且不说别的,就这桃红色的披帛,就很不俗呢。”世家大族出身的女子,眼睛自然尖得很。
“我也正觉得好极呢,白承徽的绣功是一等一的。”顾青昭笑着道。
龚良媛就是一愣,转头一瞧,那正洋洋得意的人可不就是白承徽吗?
她呵呵笑着,“白承徽真是秀外慧中。”
“不敢当。”白氏回以一笑。
两人眼神中的交锋顾青昭是没看着的,踏足若英阁内,除了陈昭训外,便再未见旁人。
龚良媛当真如她之前所说,只请了顾青昭和白承徽。
这就十分有深意了。
“原本是打算请东宫里的姐妹们同聚的,可思来想去,总觉得有时也同她们相处不来,便只请了顾姐姐和白承徽,姐姐不要觉得寂寥才是。”龚良媛说着叫人上了茶点来。
“怎么会,若英阁雅致清净,我正也喜欢呢。”顾青昭端了茶微抿一口,感受到了这味道,不由眉眼微挑,“这茶喝着,不似寻常的呢。”
“这是武陵茶,不算名贵,胜在稀罕,前些日子家中得了两罐,便都给我送了进来,瞅着顾姐姐是爱喝茶的,这才取出来了。”
这话说得谦虚。
众多名茶中,武陵茶算产量少的,因此又格外贵重些。
龚良媛此举是为何,顾青昭自然心知肚明。眼下两人并无龃龉,能结交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因着昙花要夜间才开,四人闲聊了会子便由着白承徽主张打起叶子牌来。
若英阁内氛围融洽,可嘉德殿外头,就没那么好了。
王承徽看着手里递都递不进去的食盒,死死咬着下唇,委屈得不行。
“并非奴婢不通融,实在是里头殿下在议事,承徽这心意,奴婢定会转告给殿下的,瞧着日头就要毒辣起来了,承徽还是先请回罢。”嘉德殿外头伺候的是个叫吴成的少监,乃是太子身边最得眼的内侍大总管吴英的徒弟。
王承徽心知这人不能得罪,只得塞了银子给他,道:“我也不求什么,少监记得在殿下提我一句就是。”
吴成收了银子,笑着道:“好说好说,承徽安心去吧。”
提一句是可以,但太子能不能如她所想去后头,那就有得说了。
王氏抬眼看了看紧闭着的嘉德殿正门,无奈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