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她恍惚迷蒙,不知今夕何夕,更不知是身在梦境中,还是做了一场重生的好梦……
那小院的清冷叫她觉得真实,她怎么挣扎也逃脱不得。
她想,她定是做了一场美梦……梦里她才能重新回到父母身边,重新参加了终选,又入了王府,眼看着唐昀一步步筹谋登基……
梦境更深沉的时候,顾青昭竟又在里头做了一场梦,在那场梦里,她也重生了,唐昀并未指她入府,她如愿在家陪伴父母左右,可是后来永清侯府获罪之时,还是牵连到了顾家,顾父遭贬,渝州的兄长仕途艰难,她在仓促之际嫁了一寻常官宦人家公子为妻,起初他们夫妻恩爱,可到了后头,那人秉性暴露,整日寻花问柳,不顾正事,又纳了几房小妾,她困在内宅里,整日操劳内外琐事还要受小妾的气。累得病逝的那年,也是秋日。虽是全然不同的经历,可到最后还是在那样一个孤零零的小院里,看着满地残菊渐渐丧失最后一分意识……
梦里昏沉得紧,她在恍恍惚惚之间被人把手腕从被子里取出去,后来又迷迷糊糊被人往嘴里灌了些极苦的东西,她怕极了,死死咬住牙关。
耳边似乎有绯紫的声音,“怎么办?主子喝不下去药可怎么能好,蒋医师……”
到底是在承化伯府,还是在东宫呢……
蒹葭宫的顾良媛病了。
这病来得突然而猛烈,又是发烧又是梦中呓语,医师们想尽了法子,照料了整整两日,顾良媛仍是昏迷的状态。药也是喝一半流一半。
可一个大活人,怎能连着几日不吃东西呢?病怎能好?
这还是医师们头一回遇到这样棘手的事情。
蒹葭宫内,一片愁云惨淡。
正束手无策之际,太子仪仗也驾临了。
看着原温柔明媚的姑娘,如今静静躺在那里,面色全无,嘴唇也因太久不摄入适量水而起了皮。
太子心里堵得慌,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他大怒:“两日都没能把人治醒,一群庸医!”
“殿下息怒!”蒋忠祥跪趴下去,“良媛这病状,若是寻常的风寒,这两日的药喝下去,早该痊愈。”
“可为何顾良媛如今连清醒的征兆也无?”太子死死盯着蒋忠祥,眸光里有怒火跳动。
蒋忠祥还是头一次见太子气成这般模样,他忙负手,“微臣揣测,顾良媛……应是心病。”
“世间万般病症自有万般解药,可若是心病,再有多少药灌下去也是无济于事。如顾良媛这般突然陷入昏迷的,更是闻所未闻。”
太子觉得荒谬,“顾良媛不过十七八岁的女子,家庭和善美满,入王府后亦是常带笑脸,怎会生出这么严重的心病?”
他一边骂蒋忠祥,一边还是召了绯紫丹青来问。
绯紫细腻,太子一问,也想起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来。
“我家主子及笄过后不久,有一日醒来过后,就一直说胡话,抱着丹青和奴婢哭个不住。后来见了家中老爷和夫人也常常带着泪花,那段时日,主子不知怎得好似性情大变,整日郁郁,把自己关在家里许多时日。”
敏感如太子,立时觉察出了些不同来。
“你家主子在那之后,可还有其他什么突然的举止?”
绯紫丹青便将所知尽数说了,只是下意识隐匿了顾青昭与承化伯府来往一事。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