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颗心这才放下来。
“不过几日不见,你就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真是能耐。”他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颇有些气着。
“本是出去逛逛,谁晓得这天忽然就转凉了呢,”顾青昭本就是装病,眼下便有些底气不足,忙垂眉,掩饰掉那些心虚,“都是妾身的不是,叫殿下这么忙着还来跑一趟。”
“怎么就又自称上这个了?”唐昀一边皱眉一边给她掖被角,“生病了就好好养着,再要跑来跑去可就不像样了。”
顾青昭笑着,“我听殿下的就是了。”
太子便好心情地摸了摸她的头,“乖,早点好起来,我还指望着你做事呢。你要倒下了,我可就亏大了。”
“殿下哄我呢,偌大东宫,殿下要是有心,谁不能为您做事呢。”知道太子这话是假的,可听着心里还是暖意直冒。
她垂眉浅笑,仿若冬日里含苞待放的水仙,温婉柔美。
太子就笑,“我肯哄你,你倒还不乐意了。行了,好好歇息罢,今日我在蒹葭宫,也不去旁的地方了。”
“可我还染着病,若是过了病气给殿下……”
“你当我三岁小孩子呢?哪有那么容易就受了你的病气,快躺着罢你就。”
被迫躺下的顾青昭:……
她分明才刚醒来着。
反正不论如何是睡不着的。
太子见她不愿睡,一时兴起,两人便对着烛火手谈。
不知何时,外头风雪渐起,绵密的雪花纷纷扬扬,飘落在房檐树梢。蒹葭宫正殿内地龙烧得旺,烛火亮堂,昏黄灯光温暖着夜色,也柔和了漫天的雪景。
这样的夜,本该是最好眠的。
但将要就寝的时候,太子被召进了宫中去。
躺下又起来地折腾半天,顾青昭更是不想睡了。
正坐在烛火边想事情,丹青就垂着脑袋过来了。
“主子,你罚我罢。”她瘪着嘴,心里愧疚得想哭,“奴婢没有照顾好主子,今日若不是殿下赶来,我只当和以前一样,叫主子随意就在外头趴着睡了,险些叫您更病上几分,又连累着沈临姑姑一起被殿下责问。”
方才太子在时,顾青昭便大致了解了状况,闻言笑着安慰她:“这事不怪你,是我自个儿养了这样一个坏习惯,倒叫你们受委屈。”
丹青连忙摇头,“不,是奴婢没有做好差事。”
顾青昭还要再说什么,原本在一旁没出声地沈临默默站了出来,“良媛,奴婢斗胆,今日丹青确实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