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你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人。”齐良娣想到什么啧啧出声,“没想到瞧着软和无比的楚氏竟是个恶狼,连我都被她的模样骗了。幸好你有防备,不然……”
说着她不由有些惭愧,“那日你受困,我原想进蒹葭宫去帮你,奈何太子妃那头走不开。”
顾青昭很是淡然,“我知晓,无碍的。”
她从一开始便没想过要事事依靠齐良娣。
在承化伯府那三年,她最是知道人心善变到何等地步,也更晓得因利益相关绑在一起的人,是最牢靠也是最不能依赖的。
她与齐良娣机缘巧合走在一起,也不过是齐良娣需要用到她,而她需要借助齐良娣的威势在王府和东宫生存。
坦白说,若是齐良娣心怀些坏心思,那日她托付那侍女去找她时,她就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任由她自生自灭,从此东宫少掉一个还算有宠的承徽。
只能证明,顾青昭还有些用。
因为没了太子妃,齐良娣更需要她的帮衬,与裴良娣斗智斗勇。
这些东西,终究还是看淡好一些。
齐渺扬唇,很是高兴的模样,“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冬夏还总是念叨,说怕你心存芥蒂。”
“不会。”顾青昭浅浅一笑。
齐良娣就拉着她的手腕,一副好姐妹的模样。
“昨儿殿下去了你那里,是不是说了许多安慰你的话?”她一脸娇笑,揶揄道。
顾青昭就笑,“是啊,若不是因为楚良媛的事情,殿下又怎会来我那儿呢。”
齐渺就心满意足,笑容愈发灿烂,“花房里培育的海棠长得很是不错,你要喜欢,我就叫他们给你移几株过去。”
“那就多谢良娣了。”
“客气什么,反正如今我管着花房,这样的花草,要多少便有多少。”
四月初二,是裴良娣二十三岁的生辰。
因着要给太子妃守孝,东宫里断了许多娱乐和交际,按理说她的生辰是不该办的。
但太子妃没后,两宫良娣愈发尊贵,这生辰,便也不能不办,只能在规格和宴席上,简了又简,连肉食也不曾有。
可裴良娣依旧很高兴,席间听着姜昭训等的恭维,连茶饮子(守丧期间不能喝酒)也多喝了几杯。
倒是一旁的齐良娣,阴着个脸,活像是送丧而不是来贺寿的。
顾青昭摇头叹气,齐渺终究年轻气盛,连场面上的功夫也不肯做,日后真要对上裴良娣,只怕还有得折腾。
裴良娣不知何时视线移了过来,笑吟吟看着她。
“太子妃没后,太子殿下便没来过后头,唯有的两次还都是去蒹葭宫。当真是叫人好生羡慕。说起来也是顾妹妹这次受委屈了,好在太子殿下查清了事情经过,否则顾妹妹只怕就是楚良媛如今的模样了。”不过短短两句话,只字不提那日她命人搜宫的事情,言语里尽是不怀好意,颇有些恐吓的意思。
“妾身能有什么委屈,该是谁的祸就是谁的祸,妾身也不是楚良媛。”
裴良娣就笑,“从前不知,顾妹妹竟还有此凌厉的一面。怪道人都是有两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