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亲侄女又如何?在李氏一族的荣耀面前,我这个亲生儿子都不足为重。”
听着嗓音有些闷闷的。
顾青昭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神,只是下意识扯住了他的衣袖,有些心疼。
可转念一想,人家是太子,又何须她这样?
她没说话了,太子却难得松懈下来,自顾自说着,“李氏一族想要塞人进东宫,太子妃态度却很强硬,她觉得自己掌控不了这个侄女了,才叫楚良媛下药,本是为着威胁太子妃,可恪王的人横插一脚,才有那日的惨剧。”
他边说便苦笑着摇头,“之前陈氏的事情我已然网开一面了,可她依旧我行我素,视东宫为私有,半点不加遮掩。”
“陈昭训早产也是……”顾青昭很是震惊。
这可是她的嫡亲孙儿啊。
若说为着李氏一族,这长子就非得要太子妃或是李氏一族的人来生,倒也说得过去,却也未免太过薄情。
“陈氏早产,涉及的人并非只有两三个。”太子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我与你说这些,是想叫你有个防范。便是我,有时候做足了准备,也总有一失。”
譬如此次,他已然万般周全好了太子妃,就是想保住她的性命。
可他也着实不敢想,自己的生母轻飘飘便敢对储君之妃下药。恪王也因此,有了可乘之机,毒害了太子妃。
顾青昭听着他这话,想起陈氏早产裴良娣被分散权力的事情来。
如此说来,陈昭训早产,只怕她也有份。
那这次呢?裴良娣在这件事中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正沉思间,便听上头唐昀的说起她:“倒是你,平日里看着一惊一乍又柔弱得像朵花似的,倒没料到危急时刻你也算有勇有谋。”
这话说得,像夸又像揶揄一般。
“即便娇弱如太阳花,可也极耐折腾,生存能力很是顽强,妾身觉得一个人的长相和心性,往往是不相符的。”
“这话也是。”太子笑着接受了她这话,“如此也好,否则你若一直这样柔弱下去,倒成了软弱可欺。”
不论东宫还是何处,天底下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适时展露一下威势,才能不叫人看轻。
他也是一样。
从前无奈沉寂了太久,便叫恪王和乔贵妃愈发肆无忌惮,以为他当真是个废物了。
万籁俱寂,有轻柔的风从窗扉处缭绕而来,拂过耳畔发梢又静悄悄溜走。
唐昀不知想到什么,盯着看了她许久。
“殿下想与妾身说什么?”
他眸光微动,尽量让语气显得不那么严肃,“近来两河洪水肆虐,各比邻之州皆向沿岸调粮,可却有一州,存粮不翼而飞,你觉得,这粮食会去何处?”
闻言,顾青昭的心砰砰直跳。
沧州!
太子绝不会无端与她说起这个。
她努力压平心绪,“天下用粮之处,一为民生,二为钱财,三则为养兵。殿下本欲调该州之粮,便说明此粮此前并未因为民生而用,便只剩了后两者……”
钱财和兵加在一起,很难不让人想到私养兵士上来。
除了要夺权,谁会养私兵?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