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张哈子那霸气侧漏的言语,联想到刚刚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的动作,我大致上明白张哈子是怎么把那个看不见的家伙给赶走的了。
可尽管如此,我还是不由自主的问了一句,讲,你是啷个做到的?
他讲,虽然我看不到、也感应不到那个家伙,但是其它滴阴人可以看到,而我又可以感应到其它滴那些阴人,所以只要把其它滴阴人招过来,它们中间空白滴地方,就一定是那个家伙!
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这就好像是倒模,把车座后所有地方都给填满,那么剩下的那个空间,就一定是那个看不见的家伙所在。
而一旦弄清楚它的所在后,张哈子只要出手果决一点,即便是看不见,他手里的篾刀也能实实在在的对那家伙产生足够的伤害。
亏我还以为张哈子撒纸钱招来野鬼是自寻死路,却没想到他已经无比巧妙地解决了当前的困局,而且还是在我伸手拦车的那段短短时间内。
不得不说,张哈子的能力实在是牛逼。
而且不管身处什么环境,他总能把自己身上的缺点给规避掉,并且结合自己的长处,把这份优势给发挥到极致。或许,这就是张哈子之所以能力压所有匠人的主要原因吧。
篾刀就那样插在车后座,一路上都开的很平稳,没有再出现之前的那些状况。天黑之后,我原本想趁着状态好,打算继续赶路,但张哈子的却让我在最近的出口下了高速。
我虽然不解,但还是按照张哈子的要求去做,等到下高速后,我才问张哈子,为什么不继续赶路。
他讲,白天走得太顺老,怕是晚上会不大好走。
这个担忧我也有过,用比较文艺一点的说法就是,暴风雨前总是最风平浪静的。
不过我还是抱着一些侥幸心理,觉得有没有是我们自己杞人忧天,想的太多了?
就比如那些匠人原以为车后座那位看不见的阴人能够困住我们一段时间,所以暂时就没有分心来理会我们。但他们没想到我们已经解决了那个麻烦,所以何不如趁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继续往前奔一段路程?
张哈子冷哼一声,直接反问我,你现在到他们眼里比太阳都哈亮,你走到哪里他们不晓得?你觉得他们会不晓得我们已经解决老那个家伙?
这倒也是,只要他们知道我现在身处何处,就完全可以判断出我们到底有没有被那位阴人纠缠着----毕竟只要那位阴人还在,我们就绝对开不到这么快,更不可能到达现在这个位置。
可是,既然对方对我们的行程了如指掌,那我们待在哪里不是一样?反正他们肯定会赶过来对付我们。既如此,为什么不多赶一截路?说不定就是这么一截路,就和吴听寒会合了呢?
张哈子讲,所以我们要不按常理出牌,让他们之前布置滴计划统统没得卵用。
我有些不解,问他,这话啷个讲?
他解释讲,我们刚刚一共开老好久?起码有四五个消失老撒?啷个久滴时间,我们都没遇到么子事,这本身就是一件怪事,唯一滴解释就是,他们之前低估老我们滴实力,现在抓到我们一心赶路滴心里,在想办法到前面重新布置陷阱,就等到我们一会儿蒙头闯进去,好将我们一网打尽。但是老子偏不如他们滴意!
张哈子的解释信息量有点大,但我简单的思考之后,还是想明白了。
其实说白了,还是我之前说的那点。
他们肯定以为那个我们看不见的阴人能拖住我们一段时间,甚至是直接弄得我们车毁人亡。但事实证明他们错了,所以就得重新准备更厉害的东西来对付我们。
而这个准备是需要时间的,因此这几个小时我们都没有遇到什么怪事。
张哈子的主要意思是,他们摸准了我们一心赶路的这个心理,所以在准备这些陷进的时候,肯定是按照我们现在这行进速度来布置的。
举个例子,就比如按照这个速度,我们一个小时后应该要出现在前面的某个地方,他们就会在那里布置一个陷进。而且因为这个陷阱是要对付张哈子的,必然是连环计,也就是环环相扣的那种。
如果真的一不小心闯了进去,张哈子自己也没把握能够顺利的破开。就算最后能被破开,也会在里面困住一段时间,会大大的耽误原本的前进时间。
因此只要我们没有在他们预计的时间内到达那个地方,就不会触发第一个陷进,即便是我们第二天再去,因为时间上对不上,第一个陷进也不会生效,那么他们准备的那些连环计必然就没用了。
也就是说,他们越觉得我们急着赶路,我们就偏偏不能急着赶路,让他们这几个小时的精心准备全都不起作用,气都要气死他们,这就是张哈子不按常理出牌的地方。
不过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如果这一切张哈子推测错了呢?前面其实什么都没有,是我们自己想得太多,自己吓自己呢?那岂不是就白白耽误了一晚上的时间吗?
张哈子没好气的讲,就算没得陷阱,你忘记之前遇到滴那个服务区和六道轮回滴断头路老迈?要走你自己走,反正老子是不走老。
被张哈子这么一提,我的脑海里瞬间就浮现出当初遇到这两种遭遇时的场景,身体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然后二话不说,沿着马路前往市中心。
那里人最多,相信其他匠人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应该不会乱来。
我将车停在附近临时的停车位之后,我就拿出手机,先给吴听寒打了一个电话,跟之前一样,无法接通。看来是真的除了老司城,而且还遇到了危险,否则手机不可能一直打不通。
试了好几次都失败后,我就在手机上找了个看上去性价比相对较好的酒店,在网上下了单后,就跟着导航导过去。
把车停好之后,张哈子依旧没有拔出篾刀,只是提着背囊,跟着我走进大厅。
办理入住的时候,前台的小姐姐一直打量我和张哈子,即便是拿出了身份证,张哈子也摘掉了墨镜,可那小姐姐依旧一脸迷惑的样子,问我们,你们一间房就够了?要不要再订一间?
我闻言一愣,这是什么营销手段?我们两个人,一间标间两张床,可不就够了吗?怎么,为了把房间都定出去,还非得我们再定一间不成?
当我提出我的疑惑后,那小姐姐摊了摊手,把证件和房卡递给我,讲,那随你们,反正只要你们自己三个人挤得下就行。
说完之后,前台小姐姐就低头去看手机了,再也不理会满脸错愕的我和张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