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哈子冷哼一声,讲,哈算没蠢到屋!就是瞒天过海。
得到张哈子的肯定后,我整个脸色都变得不好看起来,身上也是不由自主的渗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要是张哈子没看透这一环,允许村长他们给这两座坟立了碑,那谢川计岂不是就相当于完成了瞒天过海,将会得到那梦寐以求的长生了?
想到这里,我身上的冷汗瞬间就像是一根根针一样,扎的我全身上下的皮肤都变得疼痛起来。我原以为这瞒天过海只有我爷爷奶奶知道,顶多再算上一个刘桑祎,却没想到这么多人都知道!
张哈子闻言,忍不住又冷哼了一声,讲,哈挫挫,恐怕那家伙不仅仅只是晓得啷个简单,而是这瞒天过海才是他谢川计滴最终目的!之前滴七级浮屠和鳞次栉比,很可能都只是他滴障眼法。
这个思路我还真没想过,毕竟从之前的那些经历中,谢川计并不只是做做样子,而是的的确确想要弄死我。再说了,如果仅仅只是障眼法,有必要把墓碑这件事也扯进来吗,这岂不是让我们对立碑这件事有了防范?
张哈子摇摇头,讲,恰恰相反,墓碑这件事只会让我们更加确定两件事,一是它们滴尸体不能放到棺材里头;另一个就是它们滴尸体都是拼接而成滴。有这两个先决条件,你哈会往瞒天过海那边想迈?
我先是一愣,随即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讲,完全不会。
不管是我爷爷奶奶给我设立的那二十四座坟,还是谢川胤他们给自己弄的坟,都是一副完整的身体,和一副完好的棺材。所以在我先入为主的观念里,想要施展瞒天过海,尸体和棺材完好是必备条件。
如果不是张哈子刚刚给我分析那一番,打死我都想不到谢川计居然也是冲着瞒天过海去的。
张哈子讲,这就是他滴精明之处,把所有我们能想到滴可能都展示一遍给我们看,并且把这件事引向另外一个方向,好让我们认为的立碑这种事,和瞒天过海完全不相干。
听到这话,我呼吸都为之一滞,因为只要张哈子认为立碑无伤大雅,那么村长一旦提出要给它们立碑的要求后,张哈子肯定不会拒绝。到那个时候,谢川计就真的完成了瞒天过海!
这细节的把控,对人心的算计,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若不是有张哈子洞悉这一切,怕是我们稀里糊涂的就要帮谢川计实现他的长生大梦。
不过很快,我就想到一个漏洞----那就是他谢川计完全可以不来招惹我,等我走后,直接悄无声息的死掉,然后再让族人将其下葬,那样一来,要完成瞒天过海不就稳稳当当的吗?
他为什么非要招惹我呢?难道他不知道我身边有一个压得整个天下匠人都抬不起头的张哈子吗?他这么做不是自讨苦吃?
我以为我说出这话后,张哈子会愣住,毕竟这算是彻底否定了他之前的推测。
但我没想到的是,张哈子居然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讲,居然开窍老,这个漏洞都看出来老?
我闻言很是惊讶,讲,难不成你早就想到这一点了?
张哈子没好气的讲,连你这个哈挫挫都想到老,你觉得我会想不到迈?
好吧,他是什么时候都不忘损我一把。但我并不在意,而是赶紧问他,看你这样子,你还是觉得你刚刚的推测都是正确的?
张哈子没急着回答我,而是反问我,讲,你觉得谢川胤他们滴假死是瞒天过海不?
我想了想,把他们的坟和属于我的那二十四座坟对比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讲,应该是的吧?只不过数量比我的那些坟少一点。
张哈子继续问,那他们为么子哈是死老?
我知道他会这么问,所以早就想好了答案,讲,很可能是他们坟的数量不够,毕竟我爷爷奶奶前后给我做了二十四座坟,脚上还穿了二十四双阴鞋。
张哈子闻言,很是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讲,你脚上那二十四双阴鞋,是孩匠一脉滴廿四阴鞋乱天命,跟瞒天过海有么子关系?之所以搞啷个多坟,是你滴命都变老,自然要有不同滴坟来对应。
这个其实很好理解,按照命运来说,每个人一辈子的命和运早就已经定死了的,就算是时来运转,也是命格中注定了的。所以不管命长命短、运多运少怎么变化,这都是属于那个人的命运范畴。
只要还在这个范畴里,那这个人就只需要对应一座坟。毕竟这跌宕起伏的一生,就是那个人的命运。
但我不一样,因为我脚上的阴鞋,我的命运已经被改变,举个例子,按照既定命运,我在二十岁的时候,有可能随便买一张彩票就会中头奖,但因为‘乱天命’,没有发生这样的事。
这就算是改变了我原来的命运,与原本的既定方向产生了变化。如此一来,就有一个崭新的命运出现,而这个崭新的命运,又得重新对应一座坟。所以我所需要的坟就有二十四座。
只是,命运这东西,未免太过于消极了,我是有些不相信的。而且,这些东西张哈子以前从来不肯告诉我,即便我当初追着问,他也只是打个哈哈,顾左右而言他的把话题给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