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依卿倒吸一口气,“既然圣上知晓废太子是清白的,为何还要彻查?”
“对一个带着答案提问的人来说,真相有时候并不重要。”
日渐衰弱的皇帝,对上年富力强的儿子,怎么可能一点猜疑和防备都没有?
残害废太子的,不仅是皇后的算计,更是来自皇帝的猜疑和恐惧。
“因为这件事,圣上也敲打本宫,要本宫配合他演一出好戏。”
“什么好戏?”
“可笑,你身为半个平阳侯的儿媳,居然不知晓此事?”
平阳侯?她瞪大眼睛,“那……武安侯爷也是……”
“这次倒反应过来了?”
皇后笑容讥讽,“表面上是本宫赢了,实际上赢家只有圣上一人。”
八大世家权倾朝野,同仇敌忾,圣上畏惧忌惮的同时,也早就生出了连根拔出的心思。
借着废太子这股东风,八大世家,一下子除掉了最强的两大阵营,还顺便提拔了亲皇党冠军侯爷,这也是为什么,当冠军侯叛变时皇帝会那么愤怒的原因。
当年平阳侯坐拥大齐四分之一的土地,封地境内,百姓甚至到了只知晓平阳侯,不闻大齐皇帝的地步。
而武安侯则手握大齐最强兵力。
土地、兵力,世家与皇权分而治之,难怪北金人一度戏称:“大庸还活在大齐境内。”
“皇帝年年有,世家永垂不朽。”这种说法,在大齐立国之初更是屡见不鲜,彼时皇帝还能为了大权一忍再忍,但身为皇帝,又怎么可能甘心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这样欺压。
于是一场预谋已久的回击应运而生。
废太子案发生的迅速非常,从立案到判决,也不过短短的三天。
三天内,废太子党羽被一举铲除,平阳侯因为远在靖南,更是鞭长莫测,举家被抄,治理水患中侯爷与几个孩子,也古怪地接连惨死,唯一留在盛京的儿子,还莫明签下许多供状。
自此,平阳侯的封地,尽数归入国土,一切租庸,皆按照大齐律法,无有违抗,违抗者斩立决。
武安侯则更是古怪,仅仅凭借与废太子的几封书信往来,就被参成同党,从有人上书揭发此事,到武安侯被押入大牢,也不过半日的功夫,更是一反常态的审判都没有,直接快进到斩首示众。
没有给人半点喘息反应的机会。
两大世家,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而盛京中另外两大世家,一个被圣上许以重利而沉默不语,另一个稍稍迟疑,便丧失了两大同伙。
换句话说,宣平侯对当年一事,真的半点猜疑也没有么?而且他在吞并平阳侯与武安侯残余势力时,为何又能这般顺利?
其余四大世家虽说不在盛京,但也都虎视眈眈不可小觑,怎么就他一个宣平侯吃到了这样的好处?
他对宰相有知遇之恩,宰相却还做局拉他入股,这般费心,只为了利用他做替死鬼?
里面的门道不得不让人深思。
或许,宣平侯早就知晓此事,但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可以更大胆一些猜测,在废太子以及牵连的两大世家谋害案里,宣平侯也扮演了自己独特的角色。
皇后宫里富丽堂皇,屋内还烧着暖融融的地龙,但柯依卿却觉得手脚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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