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前朝的局势变了,先是接二连三地罢免了许多大臣,无一例外,他们都牵扯到军粮被盗一事。
有些机敏的,已经递交了告老还家的请书。
这日散朝后,好些大臣凑在一起长吁短叹。
“哎,早知今日,老夫便不上书参燕大人一脚了。”
“这……李大人何出此言呐?”
“唐大人有所不知啊,这冠军侯没了,圣上自然要好好重用燕大人。”
虽说燕铭的资历比不过那些老将军,但是靖南一事让大家都深深认识到了,就算表面上都会暗暗骂一句狼子野心,居然敢私自带兵打仗,但背地里也少不得称赞一句:不愧是燕将军调教出来的儿子!
若是没有燕铭前去平定靖南暴乱,指不定他们这些老骨头还要再遭受折腾。
“李大人言之有理,那突厥还虎视眈眈,北金也越发壮大,听闻杜勒王子还未离京,他的军队也一直驻扎在边境处,也不知这蛮人究竟想做什么……”
越是这么说,这李大人就越发明白,燕铭这样一个能打仗能打胜仗的年轻将领对大齐的重要性。
而自己不仅上书骂他,更是当庭痛斥,此前燕铭被杖责一事,他也没少掺和……
“哎,若是他得势,恐怕吾命休矣!”
“李大人你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不像我,此前家中还偷偷卖粮,也不知会不会被查出来……”
两老头越说越焦虑,最后唉声叹气地离开了。
跟在他们身后的周副使,最近也借着燕铭这股东风,正式提拔为周正使,此时他若有所思。
不管怎么说,自己家也是先靠着柯夫人攀上的燕铭,说到底,真正的恩人还是柯依卿,若是燕铭得势,这也意味着与他一党的楚韵会被皇帝重视。
此前年宴上两人结下了这么大的梁子,自己要不要提示一下柯夫人?
也不怪周正使会这样想,毕竟燕铭现在表面上还是楚韵一党,两人想要联手对付楚韵的事情,只有他们两人,外加一个德妃知晓。
因此,柯依卿收到这个消息时也是哭笑不得。
“看来你人心收买的还不到位啊。”
燕铭哼笑道:“他是个有情有义的,我没看错人,你怎得反倒说起我来了?”
“周大人的心意我自然知晓,只是盼着你莫要因为这件事而与他生分了。”
“我是那样的人么?不过他的担忧倒也是真的。”
今日驿站的马都跑死了好几匹,就是为了给逃窜在外的冠军侯传消息。
当今圣上挟玉长生以令冠军侯,对外宣称,若是冠军侯不回京告罪,便要杀了他唯一的儿子。
“如今的官文通告已经满天飞了,就算是沧州,也得知了此消息,但还是没有冠军侯的音信。”
“温瑜郡主的夫家那儿问了么?”
燕铭摇头,事发时便已经有人前去查探,结果是夫家举家暴毙,不见温瑜的踪影。
柯依卿也跟着诧异,居然半点音信也无?
上一世燕铭杀冠军侯时,她光顾着担忧玉长生了,对此事倒没怎么仔细打听,不过后来温瑜委身给燕铭为妾室时,倒是到她面前耀武扬威了一次。
那时,温瑜变黑变瘦了不说,脖颈和手腕上,似乎还有许多蚊虫撕咬留下的疤痕。
什么地方,会在开春时令便有蚊虫大量出现?连冠军侯这样常年征战的汉子都防不住?
“燕铭,冠军侯之前都在什么地方打过仗?”
“冠军侯出身世家,自幼一直在盛京长大,弱冠后便随父远征,在沧州驻守了十多年,后来前朝动乱,他便率领大军一路赶回来。”
“这么说来,便只有北方了?”